武刚身后其中一个小社员叫齐天,是武家沟一队老齐家老小子,脑袋低垂着,冷眼人一瞅,就知道篓子是他捅的。
武大庆上前叫了一声:“武叔张叔,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武刚把手里烟袋锅子别在后腰上,脸色很难看:“其实也不能全怪齐天,他当时肯定是好心,但好心办了坏事,打到人了。孩子也吓坏了,回到队里就主动找我和你张叔承认错误。”
这时,小护士帮郭旺把伤口里的弹头取出来,跟张连文带来的土炮铳一核对,弹头丝毫不差。
弹头血淋淋的,齐天小脸都吓傻了,腿也抖的像个筛糠。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当时林子里还有些暗,影影乎乎我就看到两个黑影要往这个大哥身上扑,我想也没想就开了一枪,谁知道黑影一闪就没了,这位大哥倒是叫了一声。”
“当时我确实吓傻了,我怕他开枪反击,这才没有解释逃回去。”
“不过我倒不是不想承认错误,第一时间就找到武大队长,第一时间过来承认错误。”
怕对方不信,齐天声音几近哭声:“我当时真的眼花了,谁知道打的真是人,不是野猪。”
武大庆对齐天还是非常了解的,他们都是一块长大的,如果对方要是撒谎,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听出来。
但他也是武家沟的,如果他积极表态,想必郭旺那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于是他求助的看向龚彪:“龚科长,这件事您给论断论断。”
龚彪跟武刚打过交道,自然明白武大庆意思。
“人自然不能白打,公了还是私了,钱你们大队总要赔给人家吧?”
有这个话起头,武刚立即回应道:“是是是,该怎么赔就怎么赔,钱我们我们大队先替孩子出,别影响两个大队关系就好。”
郭旺那边见武刚这边一心求软,立即狮子大开口道:“耽误的工分、调伤的营养费,还有那头野猪,他要是不朝我开那一枪,那头野猪我肯定就打着了,那头野猪至少400斤,毛猪按照一斤八毛,你们就给350!”
“350?!”
“账哪有那么算的?!你要是打飞机我还给你赔架飞机啊?!误工费和营养费一共15!多一分我们公社也不出!”
武刚也是火爆脾气,抽出烟袋锅子,蹲在抽烟袋锅子,直接不理他们了。
都是庄稼人,对方脾气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