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宫知道,吕大人与黄大人都是为了朝廷思量,二人都是一片善意,并未夹杂私心,本宫知道。”诸葛忆荪说道,“皇甫大夫,依你之见,这行宫的两处宫室,花四万两银子修葺,此举可妥当吗?”
皇甫容诫沉寂了半日,终于出面说道,“回禀娘娘,微臣以为,正如右仆射大人所言,此举有旧例可循,并无不妥。”
“这么说,皇甫大夫是认同右仆射所言了?”
“微臣认为右仆射所言在理,不过这旧例既然是敬宗皇帝定下的,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朝廷所面临的种种困境,也与敬宗皇帝之时不同,敬宗皇帝所面临的是一个经历过仁顺之治后富庶昌明的朝廷,可是如今,皇后娘娘与满殿臣僚所面对的,是一个历经了崔氏乱权、裴唐斗法、高氏之乱、潼关之难后伤痕累累的朝廷,今时不同往日,虽然旧例不该全然抛弃,只是正如御史中丞大人所言,百姓仍旧困苦,若朝廷靡费过度,只是为了修几处空闲的宫室,就要花四万两银子,的确有些不妥之处,请娘娘斟酌处置。”
诸葛忆荪听着,觉得皇甫容诫的话正合了她的心,便说道,“本宫也是这样想,虽说这行宫该修还是要修的,可是靡费太过,确有不妥。”
“娘娘圣明。”众人都应和道。
“右仆射,你多久不曾跟随圣驾去洛园行宫与甘泉行宫了?”诸葛忆荪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当日担任国子监博士一职,原本不配跟随圣驾,出入行宫,只在乾元六年时,因为当日芒种游园,陛下亲自在洛园行宫教授雍王殿下、赵王殿下、陈王殿下、许王殿下耕种,微臣奉命在皇室亲耕后,为几位皇子讲授经史,才有幸去过洛园行宫一回,此后便不曾去过。”吕延熹说道。
“怪不得,延昌六年,右仆射大人已经有十年的光景不曾去洛园行宫了,”诸葛忆荪感慨道。
“是。”
“也罢,趁着眼下春光正好,本宫有意去洛园行宫走走,众卿可愿意相随,陪本宫一同去看看阔别多年的洛园行宫,不知众卿意下如何?”诸葛忆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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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出行,并非小事,是否要先告知洛园行宫那边一声,也好让他们预备接驾之事,不至于有所冲撞。”中书令陶铮劝道。
“依本宫之见,若是告知了行宫那边,只怕就看不见行宫的真情实景了,今日事今日毕,既然众卿因为此事心生分歧,不如午后去洛园行宫亲自看看也好,看看这一处宫事用不用得了这两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