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姑身子养好之后,也早就对卢玉姜寒透了心,虽然沅姑是卢玉姜的陪嫁丫头,可是入宫之后,便都是皇帝元淮的人,由内侍省统一督管,当日卢玉姜派人将沅姑抬了出去,便是等同于抛弃了沅姑,沅姑名义上也不再是常宁宫的宫女,等身子好后,由内侍省和主管后宫宫女的尚宫局重新分派宫室。
沅姑当年算是卢玉姜身边的大丫头,也有些体面,于是宋尚宫询问沅姑之时,沅姑并没有要求回到卢玉姜的身边,只是央求了珪如,情愿做从九品的小宫女是侍奉珪如与卢忆荪左右,以报答她垂死之时的不弃之恩。
如今的檀奴看着沅姑,只当她是背弃旧主的叛徒,眼神中的鄙夷也自此而来。
可沅姑却低着头,已经全然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了昔日的张狂,谨守着宫女的本分,一心一意地侍奉在卢忆荪的身边。
“婕妤可是甚少到本宫的鸣鸾阁来啊,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卢忆荪问道。
“臣妾……臣妾……”卢玉姜有些支吾其词,仿佛有难言之隐。
“婕妤与我,虽然先前因为崔氏的缘故,有过些许不快之事,可时过境迁,崔氏也已经仙去了,我也并未将昔日的过节放在心上,你我都是南虞来的人,我从前又是侍奉婕妤左右的婢子……”
“臣妾不敢。”卢玉姜连忙说道,因为凭借卢忆荪如今在宫中的地位,已经与皇后无异,她自然不敢唐突失礼。
“从前婕妤待我也并无过分苛刻之处,在外人的眼里,”卢忆荪接着说道,“看我与看你是一样的,都是南境而来的嫔妃,因此婕妤不必见外生疏,若有难事,但说无妨。”
卢玉姜听她这样说,才终于说道,“夫人,还请夫人施以援手,以免大黎与大虞两国再起干戈啊。”
“你这话是何意?”卢忆荪问道,“如今大黎与大虞两国相交亲厚,前几日大行昭献皇后丧仪,南虞派遣使者吊唁,礼数周全,丧仪齐备,连客居京城的南虞官员、商贾也多有致意,这大黎朝堂上下多有赞许,两国邦交正值如胶似漆之时,婕妤为何会有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