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六皇子常修看平日里疼爱自己的舅父也死了,也起身呼喊道。
这时候,台上众人才知道那刺客并非在两旁的臣僚之中,而是在献舞的四十九名舞姬之内。
可是究竟是谁呢?还是这群舞姬都是串通好了的,一同举事,要谋刺元淮?
台上的敦妃还有一口气撑着,拉着元淮的手,又看了看一旁的嘉荣,还有身后的祯妃与六公主,便没有了气息,眼眶中噙着泪珠儿,还未曾闭上,就撒手人寰了。
元淮摇晃着敦妃的身子,在一旁大叫着“爱妃”两个字,看敦妃已经走了,于是用手合上了敦妃的双眼,若是方才的敦妃不顾一己之身,挡在了元淮的面前,此刻身中毒镖而死的就是他了。
元淮怜惜地抱着敦妃的尸身,想起从前敦妃的点点滴滴,而自己一味的眠花卧柳,不懂得珍惜眼前德行高尚的、在深宫中默默陪伴自己二十年仍旧不改心意、看重自己胜过自己圣明的敦妃刘氏,不免心中动容,可是天子是不能当着列国使臣和宗室们的面流眼泪的,元淮只好强忍着泪水,除了悔恨,满腔中都是怒火,一言不发地蹲在地上,轻轻将敦妃抱在怀里,只想捉拿住此刻,为敦妃报仇。
“母亲,母亲!”嘉荣也摇晃着敦妃的衣襟大哭了起来,台上众人也从席间站起来,垂首伫立。
“陛下,”汤哲庸从旁劝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让老奴侍奉着陛下回宫去吧。”
元淮攥紧了拳头,冷冷地说道,“朕今日不将那刺客从众人之间揪出来,碎尸万段,就不是大黎的天子。”
“陛下,”易峣全也上前说道,“那刺客并非在左右席间,而是在河面上的一众舞姬之中。”
“此话当真?”元淮说道。
“千真万确。”易峣全说道。
“将耿才人带回宫去,其余舞姬,一律射杀!”元淮吩咐道。
“父皇不可。”嘉荣听了这话,连忙擦了擦眼泪说道,“那刺杀父皇、害死母亲之人,正是耿才人。”
“什么?”元淮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