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常芙想着报仇,自己便适当劝劝,实在劝不住,那也只能帮着她了,要是常芙没这心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无论如何,温以缇不能替常芙做决定。
常芙听完潘丰的身份,面上却没什么波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让人瞧不出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温以缇心里头就像压着块石头,始终放不下,眉头微微皱着,犹豫了几番后,直截了当地问常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常芙瞧见温以缇那副严肃又带着些许担忧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突然微微上扬,轻轻笑了一声道:“哎呀姐姐,你就别愁眉苦脸的啦。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呢。”
常芙微微仰起头,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里透着几分感慨,缓缓接着说道:“虽说我以前确实经历了好些苦难,那些日子呀,就像蒙着一层灰暗的雾,怎么都透不过气来。可现在不一样啦,在姐姐身边那叫一个幸福呀,是我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常芙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看向温以缇眼中满是依赖:“姐姐你想啊,要是没这档子事儿,我如今指不定早就被家里人像个物件似的献给了谁,哪能像现在这样,一直陪在姐姐身边呀。有姐姐处处护着我、罩着我,我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常芙顿了顿,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和他有仇的那是常家,又不是我。如今我心里就认姐姐你这一个亲人,只要能守在姐姐身边,别的那些恩恩怨怨,我才不想去计较呢。”
常芙听了常芙这番话,满是心疼,但也松了口气。
若常芙真想和潘丰对上,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温以缇得好好想想法子。
现在倒是能松快一些,如今温以缇的,事实在太多都已经让她隐隐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而当晚,潘丰也不知是通过什么途径,竟了知晓常芙的身份,当下便心急火燎地赶回到了养济院。
他的带了好些个东西,神色略显局促地站在温以缇面前,犹豫了几番后,才鼓起勇气说道:“温大人…我……我想见常姑娘一面,您看……”
温以缇沉寂了好一会儿,觉得还是得问问常芙自己的打算,便轻声应道:“那我去问问吧。”
不多时,常芙得知了此事,她倒也没怎么多想,大大方方地就出来见了潘丰。
潘丰一瞧见常芙那原本就满是愧疚的脸上,神色更是复杂难辨,嘴唇嗫嚅了几下,才缓缓开口道:“常…常姑娘,我今日来是特地向你赔罪的。”
常芙一听这话,当即眉头一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清冷却又透着一股决然:“你要赔罪,那该去寻常家的人呀。而我如今早已不是常家的人了,我只是我自己罢了。
如今我们俩家早已不复存在,不必再提了。现在的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待在姐姐身边,守着这份难得的安稳日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去理会了。这位公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潘丰本就因家中遭了难,平日里便沉默寡言,不太爱开口说话,此刻被常芙这般直截了当地回绝,顿时涨红了脸,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愣愣地站在那儿,窘迫地不停搓着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赶忙慌乱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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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芙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潘丰带来的那些谢礼上停留了一瞬,缓声道:“你这些谢礼,我便收下了,也算是全了你这份心意。至于咱俩之间,往后就当彼此从不认识吧,本来也都是陌生人。”
潘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常芙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落寞的背影在月色下显得越发孤寂了。
封元住进养济院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却接二连三地闹出了不少事儿。
起初那些热心肠的大娘大爷们瞧着封元家里落了难,才来甘州投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