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邵家接受众多良师指点的我,所能想出的法子还要好,这不禁让我开始怀疑,是我太没用了吗?
渐渐地,我开始与她和谐共处,对她的提议都会深思熟虑,并尝试加以补充。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甘州也变得越来越好。
那日,陈同知和平西将军都传来消息,说甘州即将封城,疑似有瓦剌的细作,而暗示我那丫头的家眷中可能有可疑之人。
我第一反应是不信的,想要立刻告诉她。但随后陈同阻拦了我,说温大人一向聪慧机灵,家眷中有细作在怎能察觉不到呢?想必是一场误会。待到诸位将军审查之后,自会安然无恙。
但若此事当真,凭她的聪明劲,恐怕会打草惊蛇,弄巧成拙。因此我才没有告知她,让她白白受了这污水。
陈同知一向比孙同知稳重,许多政事都是由他帮我处理,我一向很信任他便也没多想。可谁能想到,他也是被人蒙骗了。
恐怕真正的瓦剌细作早已潜入赣州,我们这才着了他的道。但无论如何的确是我对不住她。作为同一条船上的盟友,我却弃她而不顾,甚至连通气都未曾有过。
是我不信任她吗?还是…这些天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我下意识地认为她能处理好一切,即便是有这些事情,对她来说也都不是麻烦,这才没当回事。
那日,她拿着剑与刘将军动手,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那一刻,我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发芽了一般。而听着她与我决裂的那番话,不知为何,心里渐渐有些难受,之后我也不敢再面对她,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心悦与她……”
邵玉书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些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但他在倾诉之后,又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羞愧也如影随形地涌上心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来缓解内心的不安。
“原来是这样。”王芷珊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打趣道:“这也没什么啊,恰恰说明我家相公重情重义,是个性情中人呢。”
邵玉书心中的局促不安,在这一句话的安抚下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愧疚,“珊儿,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