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手术没多久,不能抽烟喝酒。
“你住院那些天,他们给了不少钱。”
李秀兰说了这么一句,很明显不愿意再去向两个儿子要钱。
“他们给了多少?”
“家里的钱用完了,剩余的都是他们出的。”
李秀兰如此回答。
刻意模糊数额。
就怕王长根知道,自家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共出了三十多万,估计会震惊得他脑梗复发。
“那算了,不去向他们要了,免得他们说我们拖累他们。”王长根如此说道,然后又说:“再说了,我也是要脸的,哪有爹娘向儿女开口索要钱财的道理,他们要真有那份孝心,肯定会主动给家里寄钱回来。”
王长根确实很要脸。
要他拉下脸去向自家儿子要钱,他开不了口。
上一年王大山和王二海答应给三十万回来过年,那也不是他开口去索要的,而是王大山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那我去找别人借点?”
李秀兰这时候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找谁借?”
王长根不乐意。
自家有三个儿子,而且其中两个出去工作了。
如果这都还需要去找别人借钱,那岂不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
“找张忠田借吧,他钱多,人也好说话。”李秀兰如此说道。
王长根却摇头:
“家里不是还有好几袋稻谷吗?碾成米,改天拿去镇上卖了,应该能卖百来块钱。”
他还说道:
“要去向别人借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李秀兰无奈,只能接受。
因为她知道,王长根很在乎面子。
现在他病还没痊愈,可不能气他。
不然病情一复发,那之前花的三十多万医疗费,可就都打水漂了。
“那行,那我等会就去碾米。”
吃过午饭,李秀兰从工地推来一辆手推车。
用手推车拉着三袋子干稻谷,去往辗米屋辗米。
辗米屋在村子的上围地段。
现在不是过年过节,来辗米的人不多。
辗米屋的机器甚至都没开。
李秀兰去将辗米屋的主人叫过来,这才给她开了机器。
辗米的声音很大,就像拖拉机那样,突突突的响。
屋内灰尘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