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让他看看几个职工,“脸上敷药泥,眼睛不遮挡上,小咬会往眼睛上冲,治标不治本,所以脸上最好都遮挡上。你回去和舒阿姨说一声,她一定能理解。”
徐明张大嘴,就见何思为又交代他,“你再去问问,有纱巾的最好都收集到一起,明天大家脸上都敷药泥,眼睛用纱巾遮挡上。”
沉默了一会儿,徐明咬牙说了一声行,转身出去了。
医务室的帐篷里,挤着八九个人,当场看到这一幕,心下感动,只听人私下里议论过何思为,知道她不能行医,还是上一任营长离开时交代下来的,这次连队里没有队医,才让她顶上来。
当时大家就猜测,这样的人得罪了上任营长,怕不是个好的。
如今亲眼所见,知道是他们狭隘了。
何思为趁着给大家蒙眼睛的时候,说,“我这是借花献佛,大家还要感谢徐连长爱人才是。”
这话提醒到就好,何思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叮嘱大家平时怎么处理被咬肿的地方,又要注意些什么。
至始至终,滕凤琴都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以前只当何思为是脾气变了,现在看她做的事,仿佛像换了一个人。
越是这样的发现,越让滕凤琴心惊。
她努力回想这两天与何思为在一起相处时,她说话做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细细想过之后,发现下午提起何叔的时候,其实就不太妥当。
她有意想让何思为看到在连队里生活好,而让她松动,主动想办法调到这边。
毕竟,已经七月了,进入八月各工农大学招生名额就会下来,能去上大学,谁还会想留在这里呢。
她既不是优秀标兵,也没有出色表现,想争取上大学的名额,根本不可能。
明白这一点,她才想从别的地方使劲。
比如交上能利民的东西,何家祖传药方就是一个。
一中午,滕凤琴手上的动作不停,捣药泥捣的两只手麻木,直到最后一点药泥给职工敷上,需要去采草药了,她这才得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