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姑娘看起来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涉世未深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对方如此轻薄,气得满脸通红,但她依然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嘴里不停地哀求着:“军爷,求求您行行好吧。我们做的只是小本生意,真的赚不了几个钱呀,您就行行好把账结了吧。”然而,面对她的苦苦哀求,这些兵痞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他们一边口出秽言,一边动手动脚,丝毫没有要付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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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角落里的孟朝阳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怒火腾地升起。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饭馆瞬间安静下来。
孟朝阳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赶紧把饭钱给人家姑娘付了!否则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那几个兵痞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先是一愣。原本他们看到孟朝阳等人一身军装,还以为又是一群来吃霸王餐的丘八,没想到眼前这位军官竟然会替姑娘出头要钱。
由于孟朝阳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将他的军衔遮掩住了,所以这帮兵痞一时间没能看出他的身份。但他们的目光扫过与孟朝阳同桌的侯三等几位军官时,却是心头一震。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其中级别最低的都是中尉,而为首的侯三更是佩戴着少校军衔。
侯三见这群兵痞如此不知好歹,脸色一沉,霍然起身,指着他们厉声道:“没听到长官的话吗?难不成还要我亲自把你们送去宪兵队?”
此时,那几个兵痞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他们看到对方不仅人手一把手枪,而且身后还背着火力凶猛的花机关枪,显然不是普通的军人能比的。尤其是为首那个长着三角眼的上等兵,此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他赶忙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向孟朝阳道歉:“长官息怒,长官息怒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只是跟这小姑娘开个玩笑而已,这就给钱,马上给钱!”说着,三角眼对着那个小姑娘说道我们这几碗米线多少钱呢?小姑娘见有人给他解了围,连忙说道昨天的你们也没给给八毛钱吧?
那几个兵痞一听这话,赶忙慌里慌张地把手伸进兜里开始翻找起来。然而,他们翻来找去,掏了好一会儿,最后每个人手里捏着的钱加在一起竟然只有可怜巴巴的五毛三分钱。那个长着三角眼的兵痞一脸苦笑,有些难为情地对着面前的小姑娘说道:“小姑娘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只剩这么点钱啦,先欠着您三毛钱行不?等明天我们再来的时候一定把剩下的给您补上。”
孟朝阳站在一旁,目光扫过这四个兵,只见他们脚上穿的都是破旧不堪的草鞋,身上的军装更是补丁摞补丁、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孟朝阳不禁皱起眉头,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队的?怎么会弄成这般模样?”
听到问话,那个三角眼的士兵赶紧快步走上前来,双脚并拢,挺直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回答道:“报告长官!俺们是第 20 集团军川军团的上等兵,我叫马大志!”
孟朝阳听后摆了摆手示意他放下手来。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川军团向来以穷苦着称,但即便如此,他们在抗战中的表现和做出的巨大贡献却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对于这些川军团的战士,他内心深处一直怀着深深的敬佩之情。孟朝阳脸色严肃地盯着马大志,缓缓说道:“你们在战场上跟小鬼子拼命,那绝对称得上是英雄好汉。可如今这样欺负普通老百姓就是大大的不对!你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马大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长官,实在对不起!俺们的部队之前被打散了,兄弟们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能吃上一顿饱饭,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希望您能大人大量原谅俺们这一回。”
孟朝阳看着眼前人那副窘迫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柔软。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对方,缓声道:“行了,我瞧着你们也没怎么吃饱,不如这样,我再破费些,请你们好好吃上一顿。”话音刚落,他便朝着身旁的侯三递去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