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独属于皇室的威严,万民在他们脚下如同蝼蚁。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主子。
按理说,她这种无法入宫选秀,无法获取圣宠的妇人,不该成为太后的眼中钉才对。
她又没勾缠她儿子,至于这般仇视她么?
难道就因为她姑母以前深受先帝宠爱,她心里憋了气,便不待见她?
堂堂太后,心胸应该不至于这般狭隘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太后突然厉声质问,“云氏,你可知罪?”
云卿的心尖颤了颤。
她的第一反应是太后知道她买凶刺杀裴玄的事了。
可转念一想,余伯跟了她父亲几十年,处事向来谨慎,又怎会被人抓到把柄?
不对,太后问的应该不是买凶杀人的罪。
除了这个,她还犯了什么事?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臣妇惶恐,这段时间臣妇一直待在府里抄写您罚的女戒,不敢惹是生非,
实在不知您口中所说的‘罪’指什么?”
太后冷眼看着她,想从她的双眼中捕捉到慌乱紧张的神色,可她匍匐在地,她只能瞧见一个后脑勺。
“你抬起头来看着哀家的眼睛,告诉哀家你安分守己,没有招惹不该惹的人。”
云卿抿了抿唇,缓缓仰头朝上首望去。
对上太后那双冷沉的眸子后,她不躲也不闪,坦坦荡荡的与她对视着。
“娘娘,臣妇向来克己复礼,从不僭越半步,若我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您明示。”
正殿内静悄悄的,宫女太监们都被遣退了出去,只剩绿药姑姑立在太后身侧。
太后盯着她的眼睛瞧了片刻,见她眸光清澈,没有半点慌乱之色,微微拧起了眉。
按道理说,以臣妻的身份勾搭了陛下,被她这般质问,多少会心虚。
可这女子倒好,依旧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难道是她弄错了?这丫头并未生出什么攀附君主的心思?
“哀家记得你以前数次进宫看望淑太妃,应该偶遇过当时的皇长子吧?你们私底下可有来往?”
云卿愕然,心瞬间坠入了冰窟,后背更是渗出了层层冷汗。
难道太后怀疑她与皇长子,不对,应该是陛下,有私情?
这罪名她不能认,否则会万劫不复的。
无论是皇室还是朝臣,最忌讳的便是帝王跟臣妻纠缠不清,害怕南萧再出一个高祖皇帝与孝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