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夫人眼眶里蕴出了朦胧的水雾。
她下意识上前两步,有些焦急的开口道:“我当年也是身不由己,卿儿,你能听我解释么?”
云卿无视她双眸中的泪光,收回视线自顾自的斟茶品尝。
“如果夫人只是来与我叙旧的,请恕云卿有要事在身,无法奉陪,劳烦你移驾出去,谢谢。”
镇北侯夫人见她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没出嫁时就是公府嫡女,出嫁后又做了两任侯府主母,还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
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长辈有长辈之间的恩怨纠葛,你作为晚辈,不该受这些事影响,更不该执着于过往。”
‘啪’的一声脆响,云卿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掷在了案几之上。
“你若是来说教的,便免开尊口吧,我不是那等无知蠢妇,不会任由别人左右我的判断。”
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动起怒来,分外的盛气凌人。
镇北侯夫人从她身上依稀看到了永宁侯的影子。
那个男人,也是这般的强势。
摸透这丫头的脾性后,她稍稍收敛了一些,又开始采取怀柔策略。
“卿儿,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沉浸在上一辈人的恩怨之中,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
云卿看着她这副慈母样子,只觉恶心至极。
“十八年前的事,咱们暂且不论,说说三年前裴玄去邺城执行秘密任务的事吧,
你作为北境十三城的都督夫人,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裴玄纳沈氏之事,
明知我嫁入了庆国公府,他是我的新婚夫婿,你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他纳妾生子,践踏我的尊严,
如今倒好,跑来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能不能别这么虚伪,真的挺膈应人。”
她为何如此恨这个女人?
邺城之事便是最主要的原因。
跟她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婿纳妾,将女儿的尊严踩在脚下相比,十八年前的抛弃又算得了什么?
镇北侯夫人抿了抿唇。
裴玄纳妾自然瞒不了她,可为了镇北侯府的利益,她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这丫头气性这般大,将此事也算在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