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的身子一颤,眼底划过期盼之色。
正在她欢喜的认为他会伸手给她擦眼泪,回应她满腔深情时,他却扣住她攥着他衣角的手,一点一点扯落。
永乐面色微僵,迫切的想着抓住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拗过他,眼睁睁看着布料从自己掌心抽离。
衣角被扯走了,她的心也空了。
冥起缓缓松手,看着她的胳膊无力垂落回去。
“殿下金尊玉贵,从始至终都不是属下该肖想的。”
永乐踉跄着后退两步,背脊抵在窗沿上,娇柔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惨然一笑。
“终是我异想天开,认为你会为我破这个例,却从未想过自己够不够格,
冥起,不,我应该唤你一声陆廷,你我终是情深缘浅,我认命了,
自今日起,我会搬出内廷,去公主府居住,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
说完,她稳了稳心绪,将所有的伤痛全都隐藏了起来,缓步朝殿门口走去,边走边补充:
“我让你回定远侯府,不仅是为了成全我自己,也为了你着想,
你身为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不该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鸠占鹊巢,
这是身为男人的骨气与血性,无关别的,陆廷,莫叫我瞧不起你。”
冥起如同石雕一般立在窗前,也没看她离去的背影,只低垂着头注视着眼前雕龙画凤的窗柩。
微风拂过,慢慢卷走了独属于她的沁香。
他缓缓攥紧拳头,胸口晕开浓烈的闷胀感,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血肉喷薄而出。
定远侯府!
永成公主!
他记住他们了。
…
内廷要举办中秋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盛京。
这不得不让各大世家猜测帝王此举的目的。
往年前线打仗,朝中碰上什么重大节庆,都直接免了的。
眼下云家军与镇北军正打得不可开交,皇室竟然下旨操办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