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统计资料,1990~1997年全国各地抛秧面积逐步扩大,其中1994~1997年以成倍的速度增长,单季稻抛秧,以江苏省增长最快,连作稻抛秧,以广东省扩大得最多!以南方各省、自治区为主,抛秧面积仍在持续增长!双季稻地区的早稻抛秧面积扩大得更快,而且从有盘发展为无盘肥床旱育,从手抛发展到机抛…”
老祖宗们还是有些怀疑那几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看似玩闹的播种方式是否有效的,但知道是经过后世国家验证的结果后,眉头倒是松下来不少,他们就说,后世跳脱一点也是有底线的,怎么会拿粮食开玩笑呢?
二凤扶了扶受伤的老腰,“小荨,你既说这抛秧也行,那你们家为什么非要采用插秧的方式播种呢,全部用抛秧不是省时省力?”
郑荨闻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远处热火朝天的“双抢”作业景象道,“老祖宗,凡事都得因地制宜,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我们这里并不适合抛秧
首先是抛秧后秧苗入土深度不一致,有的秧苗扎根较浅,容易倒伏,特别是在风雨天气或田间灌溉、排水过程中,浅根的秧苗更容易被水冲倒或被风吹倒,我们家这里夏季风大到可是都能把我这个成年女性吹倒的!更何况这小小的秧苗
而且现在长江中下游还处在“梅雨季”时期,受亚热带副高影响,这雨可大可小,你们前两天不是还在纠心山河四省大范围干旱的问题吗?“南涝北旱”与“南旱北涝”这两个词不是说说而已的,它背后是我们在千年历史传承中得出的结论,北方大旱已经发生,所以我们在播种时更要选择秧苗根系更加发达的插秧技术,这样才能保证在南方洪水泛滥前,这里的秧苗已经扎根,不管洪水有多大,只要秧苗不被冲走,就还有收成的希望!
再者就是后期管理的问题,播种完成后,家里的年轻人都会陆续离开去大城市工作,后续灌溉,除草,除虫的任务都是家里老人的活,老人家又看不得田里庄稼长势不好,难免就会下田劳作,抛秧的田一般都没有插秧的整齐,老人家下去是很容易出事的…”
听完郑荨的解释后,老祖宗们也明白了郑荨家的做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的,只是他们还有一事不明
“小荨,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北方大旱,你家这里就肯定会发洪水?”
郑荨叫系统将光幕打开,然后无奈道,“老祖宗们,因为我家附近有洞庭湖!”
老祖宗???
“这就是云梦泽?这,这真的是朕印象中的云梦泽吗?”,老祖宗看见洞庭湖区如今的卫星影像后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实在是太叫他们震惊了
郑荨指着那图继续,“这就是历代人大范围进行“围湖造田”,“备堤围堰”的结果,注意,我所说的历代人上至先秦时期,下至近现代,没有一个生活在洞庭湖周围的人不用为如今这种情况负责!
当然还有洪水夹带大量泥沙,湖盆不断淤积的自然因素影响,不过据后世统计的数据记载,至1949年洞庭湖湖泊面积减至4350平方千米,1983年,这个长江水系重要调节湖泊的面积又缩小到2691平方千米,并被分隔为几个部分!
这意味着什么?当长江长游洪水临近时,我们本来有一个“大盆”可以接住这些水的,但现在大盆没有了,这些水会往哪里去呢?毫无疑问,如果水漫过了长江防洪大堤,就会淹没农田,房屋,村落,城镇…
哦,还有,洞庭湖可不仅要接受长江上游来水,它南纳湖南的湘江、资水、沅江、澧水,北接荆江四口,最后由岳阳市城陵矶注入长江!”
随即郑荨指了指岳阳市与长沙市中间的一小块区域,“老祖宗,我们现在在这里,你们说,这么小的洞庭湖有这么多水系汇入,一旦洪水来袭,最先遭殃的人是谁?”
猪猪一脸同情地看向郑荨,嘴中喃喃,“是你!”
(今年洞庭湖决堤的消息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我当时看到消息都吓死了,生怕我家里人出事,不过他们都提前做好了准备,水也只淹到我家门口,没进屋,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