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芜看着面前的陆今疏和白霖,他大概能猜到,这两位都是殿下的侍君。

正在他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称呼时,凌姝墨牵起了他的手,“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再说话。”

凌姝墨话落,谁也不看,径直拉着薛芜迈过了门槛。

薛芜如今还没有受到册封,他虽然是中都知府的儿子,但到了京城这样富贵的地方,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够看。

他就这样无视了陆今疏和白霖,是非常失礼和不合规矩的。

自从嫁给凌姝墨以后,就一直被捧着的白霖,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他眼中的嫉妒和愤恨,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一张原本还有几分姿色的脸在如今,显露出了有些扭曲的丑态。

陆今疏只淡淡看了白霖一眼,就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神色。

白霖居然还有空怨恨薛芜?他应该庆幸,他这副面孔没被太女殿下看到。

否则,太女殿下看着他,大概连饭都吃不下去。

陆今疏一想到,他为了打压这么个蠢货,忍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挺可笑的。

一路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侍从为几位主子们,撩开了垂落而下的珠帘。

珠帘刚掀开,屋内的热气便涌了出来。

仆婢们忙着朝金炉里添加炭火。

薛芜原本是想着安静的陪在凌姝墨身边,可屋内精致华丽的摆设,却让他忍不住的四下环顾起来。

就连铺在地上,被踩出了褶皱的金丝红毯,都让他觉得十分的新奇。

他以前觉得薛府已经很富贵了,直到跟着太女殿下来了东宫,他才发现,原来的自己是井底观天了。

九福将陆今疏穿在外面的鹤氅给取了下来,凌姝墨一眼就看见了陆今疏里面,那颜色不协调的深绿色衣裳。

凌姝墨的眉头不自主的皱了起来,“你怎么穿成这副模样了?”

陆今疏面上的神色有些局促,他轻抿了唇,才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这衣裳的料子是流云锦,半月前,南启帝国的使臣,送了十余匹绸缎给宫中。

君后主子赏给府里三匹绸缎,让臣侍和白贵侍(白霖)分了。

臣侍从来没得过这样昂贵的布料,立刻找了裁缝赶制出新衣,才好在殿下回宫时,穿上最好的衣裳迎接殿下。”

陆今疏这几句话看似是在解释,实则却把矛头对准了白霖。

流云锦一共就只有三匹,他只有身上这一身绿的,那剩下两匹在谁手里,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凌姝墨方才刚下马车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薛芜身上。

如今,她向下望去,白霖身上穿着的那一件天青色衣裳,便格外的扎眼了。

白霖发现凌姝墨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心里正觉着高兴。

凌姝墨却已经呵斥出声,“陆今安的位分比你高,你的份例却压了他一头,这件事情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旁人还以为这东宫是个没规矩的地方。你从即日起就回自己的院子里禁足一月,再罚俸三月,好好反思已过。”

白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现在就是再蠢,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陆今疏阴了,“太女殿下,臣侍绝对没有不尊敬贤君主子(陆今疏)的意思。

臣侍从前没有见过这样好的东西,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