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极力抑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冲动,他将装满了细小银针的铁盒,放置在桌面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铁盒的第二层,这一层也码放着比发丝更细的银针,似乎和上面那一层没什么区别。
如墨从第二层中间的格子里拿出一根细针,缓缓扎入了薛芜的第三根手指。
薛芜泪如雨下,生理性的泪水,不是个人能控制住的。
他疼得将自己的舌头都咬出了血,浓重的血腥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的胃中一阵的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呕吐起来,他呕吐出来的污秽,直接喷溅在了如墨胸口的衣裳上。
消化了一半的食物伴随着胃酸,这样难闻的气味,让上官序也干呕了起来。
上官序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忍着恶心,一边说道,“本宫受不了了,如墨,你就单独留在这里行刑吧。等你把事情做完了,回长秋宫给本宫复命就行了。”
如墨转过身来,十分恭敬的给上官序行礼,上官序被恶心的甚至都来不及看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月华殿。
等屋内只剩下了如墨、薛芜,以及薛芜的侍从竹夜,如墨便以最快的速拔,把银针从薛芜的手指肚里给拔了出来,“竹夜,给你家主子松绑吧。”
刚才薛芜受刑的时候,竹夜也哭的撕心裂肺,这会儿突然听到如墨说,让他解开薛芜身上的绳子,他一时竟然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芜也不理解如墨为什么要放过他。
如墨绕到了薛芜的背后,用手中的小刀割断了绳结,“害的人太多,是要折寿的,奴相信因果报应,所以不想帮着侧君主子迫害您。奴给您扎的第三根银针,有催吐的效果,侧君主子他最是金贵的一个人,看了你呕吐这样肮脏的画面,他肯定会离开。”
薛芜刚才疼得痛彻心扉,但神奇的是,那三根银针刚刚从他的指腹里抽离,他就半分疼也感受不到了,若不是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如墨身上依旧散发着呕吐物的气味,他甚至会以为,刚才那场酷刑是他的幻觉。
薛芜哑着嗓音问,“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吗?”
如墨道,“暂时还没有。只是,如果以后奴有求您的时候,还望您也能像奴今天一般,高抬贵手。”
薛芜十分郑重的给如墨行了大礼,他面上答应了如墨的要求,心里却只能无奈苦笑。
他这辈子都已经完了,如墨今日行善放过了他,但他却注定没有任何,能报答如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