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抗美随口问了句,陈晴,你的神色怎么不对。
陈晴未语泪先流,她哀哀怨怨地问,爸,你在法院有熟人没?我记得你有个战友,黄叔叔在马鞍山路的分院?大力说出大事了,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陈抗美愣在客厅,他眉毛支棱着,眼睛还没从“穿越”状态回来,瞪得更凸起了,“什么事?”他脚一软,倒退两步,还好,离沙发近,踉跄几步,大脑控制不了身体下沉时,稳稳坐在沙发上,陈晴忘了父亲曾在母亲做手术时,高血压飙升过,几年没犯病,今天居然犯了,她还没弄清楚咋回事,陈抗美问道:“大力,因为什么?”
“我们那别墅……你看新闻就知道了,烂尾了,现在一分钱收不回来,房子更别提了,大力刚给我电话,他要去维权……\"
真的,陈晴发现所有烦恼集中在这几天全部爆发了,单位的,壮壮学校的,壮壮学习上的,她下午给孙大力电话,想发泄一番,没想到,孙大力失魂落魄对她说,完了,完了,我们的别墅完了。
给烦恼排个序吧,早上,陈晴还觉得单位的烦恼小于壮壮的学习,中午还觉得壮壮的学习小于和壮壮学校以尤老师为首的老师们闹掰的,下午就变成,一切都小于孙大力带来的噩耗,两百多万的别墅啊,要成为泡沫了……
陈晴嘴一瘪一瘪,眼泪顺着腮边流,难为她了,真正是自母亲去世后,她最难的时刻。
她根本没意识到父亲是极力维持平静中,她把终极秘密说出来的刹那,陈抗美的脸色从正常的酒后脸红变成紫猪肝色,厨房玻璃拉开拉开,卫秀梅端着一盘青红辣椒配胡萝卜丝土豆丝名老虎菜的拿手凉菜出来,正看到陈晴卷曲长发乱蓬蓬搭在连衣裙上的背影,正看到陈抗美一软,整个身体倒向沙发上 。
“老陈!”“爸!”“怎么了?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