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家伙出山,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给她一份面子,她却顺杆儿爬。
冯凭今察觉雨荣湉的用心,想拖一拖。
他早已想好借口。
齐元礼修神魂,只要指认其神魂附在圣体之上,为保福门安康,他出面建议右使行斩草除根之计。
他们趁机靠近圣体,到时候除祸害,人人出手,磕碰难免,拣点什么灵物。
谁也说不出话来。
毕竟青圣它老人家活着,也不会任老怪物为祸大衍,拼着身死道消都要除了它。
雨荣湉定然知道他们来此的用意,但圣体损毁之事也是因齐元礼之过,大家一起装一装,这件事就囫囵过去。
奈何身后的人心急,抢先要扯下遮羞布:“我等既亲见青圣圣体,想来是福圣庇佑,降下福旨,特意以天地之力派出青圣助我等参透飞升之玄妙。”
“如何参透?”一人道。
“我守福寿山藏书阁几百年,月前偶然寻到一本飞升札记,竟是福圣微末所留。”
“好运道,好福气!”
“上面说他之所以飞升,一半缘自救济万千生灵,一半乃是得青圣助力,其中奥妙就在于青圣天生号令福兽,又出自上界,以血肉为媒,助他破界。”
“什么意思?你是要我们,毁损圣体,此举大逆不道。”
“怎么能叫损毁圣体,几千年前福圣就说要替大家找飞升之地,这定是他为我们争来的天地机缘,怎可用你陈腐的度量来揣测圣人的意旨,我手里的拿着的,可是福圣札记。”
“福圣的话才是正统。”
几百人七嘴八舌争论起来,其他声音皆不忍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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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荣湉拉走连道虚,语带讥诮:“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都骗了,青圣死去多年,肉身受青玉和秘境灵气滋养不腐,总归也是晦气,他们还能面不改色骗自己吃下去。”
“右使,你难道不动心吗?”
连道虚此刻藏在人群堆叠的影子里,语气低沉,很能理解右使的心。
他拉来福圣殿的人出手对付齐元礼,这些人若不出手还好,出手也是要分一点好处的。
吞天钵里呼吸声深重,他听得真切,心里冰凉。
“想到齐元礼正躲在这里看笑话,我眼里哪还容得下其他,你可知,一旦他将这里的情况公之于众,福门的声誉在小辈的心中将荡然无存。”
“右使,你错了,福门存在万年,早已在弟子心中根植一套观念,爬得越高,享受的资源越多,我将之称为等级和权力制度,无论生出多大的丑恶之事,时间总能淡化一切,但这套观念不会,融入血脉的权力欲望也不会,奉行它的福门也不会。”
连道虚一道灵力伸向密林,抓过一人。
“人的天赋禀性有差,能力有差,实力有差,这些差别配合权力欲望,再有结出名为资源的果实在前头引诱,谁能拒绝?”
“凭他自己定然上不来第九层,齐元礼还在这里。”
离钰昶躺得好好的,忽然被人拽过来,一脸懵得说不出话来,以为他们要灭口。
却见这位殿主寻好一处地,给他设下灵壁,登时躺平,撑着头,心惊胆战地看戏,暗地里啐骂这些人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