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给母亲请安。今日宫中贵客莅临,儿子身为侯府的一份子,自然责无旁贷,前来拜见以示礼数。”说完,他又转身看向对面的沈砚,以十分不屑的眼神将其上下打量:“永安侯府一向在意礼数,怎能给旁人说三道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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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锐利的目光也牢牢锁定住了周檀绍。
来人身姿如剑,虽病容苍白,却难掩满眼锋芒。
沈砚听说过他的不少事。
从前的周檀绍名声在外,十六岁就在军中历练,后得功名入刑部司典狱。传言,但凡经过他之手的刑犯,无人能过夜,没有一个人能够嘴硬撑到第二天天亮。
沈砚悠然起身,对着周檀绍行了一礼,语调不疾不徐:“杂家见过周二爷。”
周檀绍无心与沈砚这种人多做周旋,更无惧于得罪这位宫中的红人,肃着脸淡淡开口:“沈公公您贵人事忙,既然已经见过我了,便请回宫复命,去领皇后娘娘的赏赐去吧。”
“莫急,杂家深知二爷新婚之喜,尚未来得及正式道贺。”
沈砚的声音平静,面对周檀绍直截了当的挑衅,心中并无一丝一毫的波动。相反,他对面前这个病恹恹的周二爷又多了几分兴趣。
果然是典狱出身的人,骨头够硬。
关键时刻还是宋氏站了出来打圆场:沈公公那日未能亲临侯府,共饮喜酒,实乃遗憾。不过,府中的喜饼喜果尚有富余,若是公公不嫌弃,我这就命人备上几份,让您带回宫中,也算是对您的一番心意。”
沈砚抿唇一笑,然而,那笑意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慵懒清冷的神情:“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杂家能得此机会,沾沾二爷的喜气,也是幸事。不过……”
他拖长语气,意味深长道:“皇后娘娘对侯府的新人也十分在意,不知可否让杂家见识见识侯府二奶奶的才情品貌呢?毕竟二爷这门婚事,皇后娘娘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他居然敢要侯府的新人给他见礼?
这已经不是得寸进尺了,而是对侯府赤裸裸的挑衅。
周檀绍眼神凌厉,不留情面地开口讥讽道:“沈公公莫不是在说笑吧。沈公公您身为无根之人,沾我这成婚的喜气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