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觉得,此事暂且搁置,静观其变,然国舅爷之性情,恐非久藏不露之辈。为免京城风波再起,或可让其暂返徽州,借山水之清幽,修身养性。”
慕容佩微微沉吟,秀眉微蹙:“在京城,他尚能稍加收敛锋芒,若是到了徽州,他必定变本加厉,放纵无度。”
“娘娘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既如此,那还是把国舅爷留在京城为好,等到娘娘平安诞下皇嗣再说。”
慕容佩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扶着香梅的手,稳稳坐了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善后,你能处理掉周三爷,自然也有办法瞒天过海吧。”
“回娘娘,依着奴才所想,再过三五日,侯府必定要惊动官府去寻找周檀平的下落,到时候必定会闹得漫长风雨。消息越多越难辨真假,奴才只要派人搅浑了这池水,让侯府上下,疲于奔命,无暇他顾。”
慕容佩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既如此,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妥善处置。本宫近日方与母亲相见,若再频频宣召,恐引人非议。”
沈砚斗胆截断了她的话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娘娘,依奴才来看,国舅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国公爷与夫人正沉浸于娘娘有喜的喜悦之中,娘娘何须以此琐事相告,徒增他们心头忧虑。”
“小事?本宫也希望,这只是一桩小事……”
沈砚缓缓一笑:“奴才自会为娘娘分忧的。”
慕容佩凝视他道:“潇儿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砚并不避讳,直截了当道:“有关娘娘的事,有关国公府的事,奴才从来都是最上心的。”
慕容佩闻言,眸光微动,带着几分怀疑道:“你在监视他们?”
沈砚轻轻颔首,不卑不亢:“不是监视,而是保护。请娘娘放心,奴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娘娘。”
然而,慕容佩的心中却难以平息那份不安的涟漪。她只觉得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仿佛置身于一张精心编织的网中,那网丝细腻而坚韧,无声无息间已将她们紧紧束缚,被越缠越紧,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