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康知道自己这次的麻烦大了。且不说,侯府会怎么报复他,更可能会惊动朝廷,引来皇上的震怒。
顾永康只能称病告假,整日躲在府里,忧虑难安。
妻子苏氏埋怨他无能窝囊:“你不出去想想办法,让娘娘一个人在宫中如何是好啊。”
顾永康愁眉苦脸地发脾气道:“此刻我若贸然行动,无异于授人以柄,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娘娘是皇上的女人,谁敢口无遮拦?”
“依你之见,咱们该怎么办啊?那个沈明聪,简直莫名其妙!过了十几年,才来要人说亲,怕不是疯子吧。”
顾永康可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你糊涂了?当初,沈家在云州出了多大的事,二十几口人,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此事背后,恐有千丝万缕,非我们所能轻易揣测。”
他想着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却不想,先受到了宫里的消息,是顾清欢让他们尽快把事情平息。
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顾清欢在宫中的处境也是每况愈下。
自从皇长子出生之后,皇上对她也渐渐失了兴趣,昔日恩宠如同烟雾散去。如今,皇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趟,让她的地位日渐式微。
小喜子为她筹谋,让她日日熬煮参汤送往御书房,以示对皇上的关心。
好巧不巧,今日皇上召来宁嫔娘娘来御书房陪伴他处理政务。
周荣宁正在细心为皇上研墨,听闻顾清欢在殿外求见。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滞,手中墨锭轻触砚边,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随后,她垂下眼帘,眸中情绪复杂难辨,只余一片宁静。
李淳安知她心事,便淡淡道:“朕这就让她回去,免得你见了心烦。”
周荣宁倒是很大度,温婉含笑:“皇上不必如此,臣妾不会因为顾家的所作所为而迁怒于无辜的婕妤妹妹。”
李淳安仍是坚持道:“朕今日只想与你静静相处。”
周荣宁微微一笑,继续专心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