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今儿是想来做个说客的。
周檀绍冷眼看他,再次警告:“我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分忧,一言一行皆以朝廷律法为尺度,何需你来提醒?那我也劝沈公公一句,祸从口出,仔细你的脑袋!皇嗣之事,关乎国本,岂容你等放肆胡言?沈公公,你威胁错人了。”
沈砚心中暗笑,周檀绍这块硬骨头,他早有耳闻。今日这番交锋,不过是他有意为之,意在暗中煽风点火。
周檀绍已经查到了国舅爷的头上,沈砚只不过是在暗中默默添了一把火,让他心存怨气,继续紧咬不放。
“大人言重了,沈某岂有胆量对大人施以胁迫?既然大人不愿相信杂家,杂家自当识趣退避,以免扰了大人的清静。”
沈砚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随即转身告辞。
周檀绍也不是好糊弄的。
只觉他的所言所为,绝非威胁那么简单,似乎意有所指。
周檀绍出宫之后,立马去重新检阅卷宗,追问有关张铭轩的蛛丝马迹的线索。
然而,大部分的线索都已经不了了之,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国舅爷慕容潇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大笔一挥,写下案件陈词,上呈三司,欲要有所行动。谁知,他的陈词文书,当晚就被父亲按了下来。
父子默默对峙,使得烛光摇曳的书房中显得格外凝重。
周岳山质问儿子,为何如此莽撞行事,就算是为了查案,也不能轻易牵扯到国公府的人,尤其是国舅爷慕容潇。
“你可知你这一举动,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周檀绍目光坚毅,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容妥协的决然:“线索到了这里,儿子不查便是失职疏忽。”
周岳山提醒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让他稍安勿躁,静待时机成熟再办。
周檀绍固然倔强,也不得不听从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