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熙闻言微微蹙眉,再看沈砚也是一脸疑惑。
御书房内,静谧无声,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细碎风声。
李淳安端坐于案前,面色凝重,眼前的奏折堆积如山,每一份都似承载着万斤重担,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惹他长叹不止。
“皇兄。”
李淳熙及时赶到,见他如此这般,直接问道:‘到底是谁,惹得皇兄龙颜大怒,我愿为皇兄分忧解难,严惩那些不敬之徒。”
这说词,虽然听着幼稚,却最是能让李淳安解气。
李淳安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半晌才道:“朕日夜操劳,心系江山社稷,所图不过万民安康,四海升平。然朕之臣子,其心所系,竟是如何巧取豪夺,掏空朕之国库,实在令朕痛心疾首。”
李淳熙不解蹙眉:“莫非朝中又有波澜?之前云州查回来的赋税,又被他们惦记上了?”
“岂止是惦记,他们欲将库银尽数挥霍,不留分毫余地!朕为一国之君,竟连自家国库的银两都无法做主,想来实在可笑!”
李淳熙微微沉吟道:“皇兄所承之重,如泰山压顶,臣妹岂能袖手旁观,任其独自承受?”
她缓缓踱至李淳安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决心:“有些话,臣妹不知该不该讲,然则,为了皇兄的安危与心绪,臣妹纵然万难,亦不得不言……现今,皇兄身边环绕的,皆是那等深谙权术之人,他们言辞间满溢忠诚,实则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牟利。他们的背后,牵连着多少人脉,恐怕他们自己都难以尽数。皇兄若想看紧了他们,还是要用自己人才是上策。”
李淳安凝眸于她:“你说的自己人,指的是?”
“自然是宫里的人,那些一辈子都不曾指望着离开皇宫的人。”
李淳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试探,又似是在确认:“你是说那个沈砚?”
李淳熙淡淡一笑:“他,自然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