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砚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歉意,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顾清语柔声回话道:“您一定是有事耽搁了,都尉府的繁忙、景仁宫的琐事,还有彤华宫……处处都离不开你。我能体谅,真的。”
沈砚闻言,身形微滞,缓缓松开了手,眼眸深处仿佛被夜色悄然侵染,晦暗几分:“你都猜到了。没错,我的确是被***绊住了脚。”
说完这话,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她的眸光之中,仿佛要从她的眼神里寻找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
“我听闻,***是个性情中人,性情率真,行事洒脱不羁,世间规矩于她而言,不过浮云尔尔。殿下对你,更是有着一份不同寻常的在意和重视……我明白的。”
沈砚轻轻抿唇,舌尖掠过干燥的唇瓣,随之又掩饰性地笑了笑,眼神中的惆怅一闪而过:“你真的明白?我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
顾清语见他神情复杂,坦然道:“这宫中,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尊贵主子,一种是俯首帖耳、竭尽忠诚的奴才。外面的传言,只把你们的关系传得如何绘声绘色,缠绵悱恻,也抵不过“主仆”二字的威严。所以,我自然明白,就算***殿下对你再好再依赖,她无法将你视为同侪,而你,也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很多事说得太明白了,反而伤人心。
顾清语不想和他装糊涂,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只是随意敷衍,毫无诚意。
沈砚闻言,一瞬间有些恍惚。
明明那些原本难以启齿、羞于见光的不堪之事,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突然变得不再那么荒唐可笑了。
她果然是会哄人的。
“我和你说过,我早已经是一个满身污秽之人,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的身边早晚还会有新人在侧,她素来没什么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