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缓缓吐出这四个字,简短却如惊雷,让李淳熙的脸色倏然一变。
“你疯了?”
她转头望他,眼神不悦:“皇兄前几日还在为了国库空虚,入不敷出,而忧虑烦闷,你居然要开皇仓放粮?”
“殿下,您可知如今市面上的炭火,价格如何?待再下几场雪,京城的大街小巷上,还不知还有多少具冻死的尸体。”
沈砚说到这里,沈砚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力度不自觉地加重,李淳熙的肩膀上传来了轻微的痛楚,引得她轻轻嗔怒:“放手!”
沈砚缓了紧握的拳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饿殍遍地的惨状,殿下从未看见过吧?”
李淳熙闻言,猛地自座上站起,身形一转,目光如炬地直视沈砚,蹙眉不解道:“你现在越发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你想做什么?你沈砚满手是血,如今却又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难道还想成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不成?”
沈砚勾勾唇:“微臣只是希望皇上和殿下能安安心心地过个年,若京城不得安宁,皇上心中又岂能踏实?只是一个冬天而已,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万物生长,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李淳熙听他言之凿凿,更觉诧异:“你若真想行善积德,大可光明磊落行事,为何非要将本宫卷入其中?你为朝廷鞠躬尽瘁,皇兄自会心生欢喜。”
沈砚还是一字一句地坚持道:“殿下,微臣说过了,有些事,只能殿下您来做。”
“为何?”
沈砚笑,笑得冷漠残忍:“都尉府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不留余地。微臣自问,实在担不起“好人”这两个字的名声。”
“你……”
李淳熙只觉他有话隐瞒,欲言又止道:“你最好别在我的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
沈砚躬身行礼:“殿下放心,微臣断不敢有丝毫逾矩,为殿下添忧。”
其实,沈砚的目的很简单,他要京城太平无事,最起码在顾清语生产之前,京城绝对不能乱起来。
不过,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这份心思,只能不动声色地以种种手段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