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摔下马那一位,早就被其他十九骑践踏成了肉饼,临走还一人留下一口吐沫,骂骂咧咧地奔着西南方大部队方向而去。
很快便到了城南位置,二十人立即分作两组,一组往攻城的那一万多人当中钻去,另一组继续往西南,奔着中军去了。
两组人手方向不同,但在行进中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并不急于接近敌军,而是以“之”形走位尽可能地扩大行走范围,同时从马背上挂着的大大的背囊中不断掏出沾了面粉的鹅绒,随手漫天扬起。
那些鹅绒被大风卷起,很快便笼罩住了大片区域,也把攻城的龙武军和后面压阵的百里胜等人罩住了。
北羌军中不多时便已经全是打喷嚏的声音了,架到城墙上的云梯旁边刚才就已经没有能行动的人了,指挥攻城的将军正在抓紧让士卒们撞城门呢,不曾想自己也打起了喷嚏,没几下,便看什么东西是模糊了。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南朝人用了妖术,快快退回!”
临倒下前拼命喊出的这一声传出了很远,也传到了城楼上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的陆宁耳中,他笑了笑,端起身旁的茶水呷了一口,轻声对全副武装的陈纪说道:“你有一个时辰时间,能杀多少便看你们城防营的本事了,速去!”
“是!”戴了厚实面巾的陈纪吼叫着往楼下跑去,不一会儿,便一马当先,杀出城了。
他身后是三千城防营士兵,开城门前还有些战战兢兢,待他们看到城门外的北羌军倒了一大片,站着还都摇摇晃晃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怕了,嗷嗷叫喊着冲向敌军。
“这声音才是我们想到的声音啊!”陆宁又喝了一口茶,对刘喜说道。
刚刚从城墙边跑过来的刘喜“扑通”一声跪在陆宁面前,眼中满含热泪,“公子,属下今日方知您竟然有如此能耐,一人即可抵万千雄师,侯爷泉下有知,定会痛饮三大杯!”
这给陆宁吓了一跳,赶紧拉他起来,“刘叔,您这是做甚?”
“公子,自侯爷过世以来,我大夏朝从未打过一次胜仗啊!”刘喜泪流满面,歪着嘴哭喊着,“若非如此,何到将朝廷迁到嘉州?今日这一大捷,乃是近三年来第一次啊!”
陆宁也突然意识到望州今天的两场大仗,且不说以少胜多了,光是烧死熏死,以及眼下正在进行的一面倒式的屠杀,北羌今日至少要折损近两万人马,这确实是一次大捷。
可以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赢得战争,终非正道,有啥好高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