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叔负责掌厨,生意不错,她呢,一开始服务员,点菜都干。后来请了伙计,便只负责收钱,点菜,忙不过来的时候才帮手擦桌子。
酒楼客人主要是工业区里的中层管理,菜价不高,主打一个量大价优。
其实在尹照棠看来翁叔是个不错的男人,个子高,老实,还勤快。唯一的缺点就是年轻时比较穷,开酒楼的钱估计还是老妈出的,否则,前几年家里日子不会那么拮据,有时老妈下班还要去工厂做清洁工。
但在先前的尹照棠看来,谁敢吊她老母,那真的是欠砍。
而且老妈忙着赚钱,自然就会忽略他的感受,所以,前两年尹照棠跟陶秀梅关系闹得有点僵。
陶秀梅虽然跟翁叔搭伙过日子,但是一直都没有正式结婚,便是顾忌到他的感受。
所以,她晚上跟谁睡,一向是禁忌话题。今天被尹照棠主动挑明,使她表情有些惊讶,气势弱了些,出声道:“老娘的事少管,交钱。”
“最后八百文,够了吧?再想要多要也没有,大不了剁了我。”尹照棠把钱交到老母手中。
陶秀梅心满意足的放下刀,把钱塞进腰间一个收钱的小布包,包里鼓鼓囊囊,像是塞了很多钱。
扯上拉链,嘴上还不忘得意道:“后生仔,收小弟记得收点懂拳脚的,刀都守不住,不如不要带呀。”
牛强仔表情羞愧,虽然他是碍于身份,有所疏忽,但贴身短刀给一个大婶夺走确实有够逊。
“现在去把东西要回来吧。”陶秀梅还对送出去的礼物念念不忘,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尹照棠十分无奈:“梅姐,你儿子已经是双花红棍啦,扎职没摆几十桌庆祝已经算低调,带点东西回来给街坊开心开心,还要我拿回来?糗我也不是这样糗的吧!”
“消息传出去,我阿棠在江湖还怎么混。”
他知跟老母讲做善事是讲不通的,因为他们家里苦的时候,可没人来做善事。
只好抬出双花红棍的名号,老母懂得江湖事,明白江湖人面子多重要。
陶秀梅果然满脸意外,语气似是不信,眼神飘忽的道:“挑,你个烂仔还双花红棍,你老豆当年那么能打,号称尖东恶虎,也只是扎了一个红棍而已。”
“你也配扎双花红棍?”
“敬忠义夕阳社团来的,你拜的大佬吉祥更是一个草包。还扎一个双花红棍,给人笑掉大牙呀,别开玩笑啦,棠仔。”
蛋挞在旁不服气的叫道:“梅姨,夕阳社团不能威啊?大佬直接铲了东安在旺角的堂口,现在是江湖红人来的,敬忠义旺角堂主!”
“你以后等着享清福啦。”
陶秀梅突然间火冒三丈,气的咬牙切齿,上前揪住蛋挞的耳朵,破口大骂:“吊你老母,现在老娘真心想把你剁成八块。”
“享清福?干,你们活着的时候,街坊嘴上夸我有福,背后暗暗可怜我!”
“为乜?因为你们混黑的,半只脚在棺材里啊!”
“这辈子我早看清楚了,没命享双花红棍的福,滚啊,一群扑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