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沚阮有些疑惑,她认真去看曾夫子的面貌。
奈何她上一世十岁时沈青山便逝去,之后被扔到二叔家,等及笄之后便入了宋袭野的后院,生活的磨难早已让她对儿时的记忆渐渐模糊。
更不要说这重来一世,许多事情跟之前大不一样,她哪里还能回忆得起儿时的事。
沈沚阮回忆了片刻,只能摇头。
“记不得了。”
这倒真是事实,沈沚阮年纪小,沈青山不舍得带她出来,偶尔外出,最多十日之内就返回。
与曾夫子的联系也基本是以信件往来,沈沚阮就算儿时真的见过他,也早都忘记了。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父亲的笔迹。”
曾夫子把身边一沓信递给沈沚阮。
“这是多年前我与你父亲的来往信件,里面是你父亲的亲笔,这些信都珍藏在我禹州的老宅里,里面不止一次提到“小女软软”,你看看。”
沈沚阮双手接过,打开认真读起来,里面的一些遣词用句,包括她爹落笔时勾起来的笔画,她都很熟悉,这的确是她爹的亲笔信。
每封书信的落款处,都有他爹的亲笔签名。
时隔十几年,再次看到她爹的亲笔落款,那熟悉的一笔一画,看得沈沚阮不禁眼眶发热。
她认真看完每一封家书,每一封都会提到“小女软软如何之类的话。”从她爹的字里行间中,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爹对她的疼爱。
“夫子与你父亲生前是知己,你父亲对于我有知遇之恩,我亦钦佩你父亲的才华,只是世事无常,我们最后一次书信不久,你父亲就去世了,等我得到消息,赶去扬州时,你爹已经下葬,你亦不知所踪,我在扬州寻你很久,无果,这才返回禹州。”
曾夫子说完这番话,语气也有些低沉,每每回忆好友英年早逝,他都深感惋惜。
刘氏见自己的夫君有些伤感,她安慰似地拍拍曾夫子的手背。
“软软。”
刘氏开口叫她,说:“你能告诉我们,你父亲去世之后你去了哪里,又是如何到了这英国公府上?你父亲去世后,我们多方打听才知晓他并不是沈府的嫡子,你为何会来投奔当今的英国公夫人?”
刘氏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曾夫子也很想知道。
沈沚阮把手里的信件放回原处,听见这个问题,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些委屈。
她慢慢开了口,边回忆,边答道:“父亲去世后,我被二叔带回了家,自此三年再没出过宅子,这次是国公夫人去信扬州老家,指名让我来京城,二婶才送我来的,如今我在这府里,待了有小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