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心里对黄姨娘就非常恼怒,要不是老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说好话,他早把黄姨娘赶出国公府去,还轮到她闲着没事跑去跟婉婉挑衅。
李显越想越生气,他如今对两个小妾再没有一点耐心,于是他骑上马,快马加鞭地回了府。
本来今日要陪着妻子用膳,这样一来,怕是也吃不成了。
他与沈清婉做了这些年的夫妻,对沈清婉非常了解。
沈家是读书世家,自有一派文人风骨,为人清高骄傲。
这些年来,沈清婉在英国公府做正牌夫人,可是老夫人不喜,因此在府里为人处事低调,对两个小妾也不曾刁难。
这一切都是沈清婉的骄傲在支撑她,尽管当年在京城里成为人人嘲笑的笑柄,她也不曾弯过腰。
黄姨娘来挑衅,沈清婉定不会与她正面起冲突,最多置之不理。
与其说是置之不理,倒不如说是不屑。
他与沈清婉十几年的感情,虽说两个人因为那个亡去的孩子在沈清婉心里过不去,与他有些嫌隙,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就算沈清婉再怎么给他脸色,他也甘之如饴。
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小妾让妻子上心,这些都是因他而起,他务必要让妻子出了这口气。
眼见妻子只是不理她,脸色有些不好,身体无大碍,李显稍稍感到些许安慰,他又侧身看了一眼坐在软榻上看书的妻子,抬脚就往外走。
他今天必须要让这件事有结果。
谁知他刚出集芳院没多远,便被老夫人身边的妈妈给叫住了。
锦绣院
花厅里,气氛一片安静。
张姨娘坐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出。
里间的床榻上,有丫鬟正在给看上去昏迷的黄姨娘喂参汤,大夫刚走,只留了医嘱,倒是没有开方子。
“你说说你,平日里老跟她过不去,之前也就罢了,如今她怀了身子,你还再去刺激她,怎么,你这是诚心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不是。”
老夫人冬日里有头疼的毛病,段熙禾便绣了个宝蓝色的抹额送与了老夫人,如今老夫人戴着抹额,严肃的面孔带着一丝怒意。
冬日天黑得早,她正准备用晚膳,就见黄姨娘身边的小丫鬟跑进来,说是黄姨娘在后院花园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