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帆一直都不知道这事儿。因为他把自己主动找翟野去要了暗哨位置的事儿告诉万玖以后,万玖跟被雷劈焦了一样愣了很久,然后在房间里闷了一个多星期,像在里面刮了一次骨。出来以后憔悴到把左帆吓的抄起东西把他教训了一顿,并且让他立了保证以后房间不许锁门。
万玖游魂一样地点头,恍恍惚惚地和左帆一起去到雨林,到地儿以后抱着左帆大哭了一场,声音含糊的像是喉咙被黏住了,沙哑的吓人。
左帆听懂了,那一句句嘶吼着的对不起。他一面安慰着人,一面装作没听清,嘲笑万玖哭的像头驴。午夜梦回的时候左帆总惊醒,睁着眼看天花板很久才能回过神来。
“然后我就在雨林兢兢业业的当我的暗哨,参与了雨林大乱斗,还认识了白辞易。”左帆看着时榆眼里腾一下冒出的怒火,温和地安抚,“别激动别激动,身上还一堆伤呢,养好了再生气。”
青年和妇人跪在地上一遍遍给他磕头,眼泪一串串地从脸上滴落,砸在地上滴滴点点。
哥,我欠你一条命。白辞易哭喊着对他道,哥我这辈子,你只要要我帮忙,我把命给你都可以。
左帆一手捂着空空的眼眶,捧了满掌心的血。苍白的脸上还挂着笑意。
没关系,我也是外来的居民,以后还得麻烦你们多多关照。
那天他回家,捂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喘了很久的气,都有种人已经死了,灵魂已经准备出窍的感觉了。直到万玖来到他身边,哽着声儿叫他,把他叫醒以后立马喊了一堆人来,带着他们俩去相对安全的环境里动手术。
这是药厂的人。医院不在药厂里,能进,没关系。
进手术室前,万玖亲他的眉心,染了满唇的血也丝毫不在乎。
没关系左队,不要怕。
你还有我,还有我的眼睛。
“啊,我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有所图谋,也不知道他眼睛里有监视器。”左帆耸耸肩,“我还感动了挺久的来着。”
为什么给我呢?
太疼了,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受。
他是这么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