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这么高应该是伤口感染了吧。时榆目光在白辞易露在被子外的伤处流连了几个来回。看着烧的有点高啊。
身子快脑子一步行动,等时榆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已经轻轻触上白辞易的脑门了。
这么烫。时榆皱了皱眉,正考虑要不要起身去外边叫医生,床上的人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的几乎不能入耳,但语气仍是那个欠揍的语气:
“都看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亲上来呢。”
白辞易掀开眼皮,烧的发红的眼里压着沉沉笑意:“我可一直等着呢。”
“……你装什么睡,有病啊。”时榆顿时起了想抽人的冲动,“睡疯了你?”
“童话里都这样儿啊。”白辞易弯着唇角,笑道,“唤醒沉睡的公主,王子不得给她一个吻吗?”
“你脸皮快和童话书一样厚了。我等会去他们研究室找个青蛙过来把你亲醒。”
白辞易闷笑一声,再张嘴却没说出话,而是爆发出了一阵惊心的猛咳。他扭过头,背对着时榆咳得撕心裂肺,眼角沁出了生理眼泪,胸腔也如同风箱抽着气。时榆愣了愣,伸手要去帮他顺气,手快触上他背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你也睡疯了。时榆在心底骂自己。圣母是吧,见谁咳嗽都想帮一把。
于是时榆就这么盯着白辞易咳得颤抖的身子和他的半个后脑勺,好半天的咳嗽喘息后,白辞易终于缓过来一点儿,眼睛几乎全红了。他压抑着痛苦,尽力让自己面上仍是从容体面的淡笑:“诶……命不久矣了看来。”
“活该。”时榆冷声道,“赶紧闭眼,在这儿又浪费地儿又惹人烦。”
“那我闭眼,下一次醒来可就得你过来亲我了。”白辞易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很期待哦,可以现在先体验一次吗?”
“……你真是饿了。”
“我这是真情流露。”
“快滚,嘴这么能说,跟装病似的。”时榆话音刚落,医务室白大褂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
“醒了?醒了亲一个吧,你这朋友怪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