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所惧,方可无敌。
在成建制的步军阵列面前,骑兵的优势并不大。
更何况前面还有陷坑、鹿角等工事,贼军冲上来只能是送死。
地面随着骑兵的马蹄震动着,战马在寒风中嘶鸣。
田师侃、王劲锋、仇孝本三人力身先士卒,挺矛站在最前,直面越来越近的贼军重骑。
然而重骑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身后一排轻骑扑出,挥动手中套索,飞快的扔出,勾中鹿角和长矛,再折转向南,将鹿角扯开。
“稳住!”陈玄烈在后安抚士卒们的情绪。
长矛森森,不动如山。
所谓战锋,乃刀之刃、矛之锋,非精锐不能胜任之。
这些士卒常年跟随父亲陈奉先征战,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贼人骑兵的威势根本吓不到他们。
此消彼长,己方稳住了,贼骑的气势顿时弱了一大截,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三百多骑在阵前划过一道弧线,一阵骑射,向南面奔去。
北面,张勍的左队与贼军厮杀也进入了尾声。
忠武戍卒之中,以武勇而论,自然是陈奉先和李师泰为上,但若论谁最疯、谁最不要命,必然是张勍。
此人以杀戮为乐,性情残暴,是忠武军中的一条疯狗。
只见战阵上血肉横飞,一排高大的持斧力士血战在前,不断挥砍贼军。
吐蕃锁子甲号称“铠如连锁,射不可入”,但在长柯斧、骨朵、锤等重器的打击下,宛如纸糊的一般。
大唐十三铠中就有锁子甲,但既然不被唐军大量装备,必然防护力不足。
贼军虽还在顽强抵抗,但大势已去,剩下的也只是被张勍的左队屠杀而已。
不到半炷香功夫,贼人还是崩溃了,几十残军狼狈逃窜。
张勍也没追击,而是割取头颅。
第一轮就这么结束了,贼军伤亡两百余众。
忠武军阵亡远远小于这个数字。
惨烈的厮杀,令贼人不敢进攻,就这么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