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杲是田令孜的人,邠宁的治所都被人夺了,他在田令孜面前颜面扫地。
“五郎啊,若朝廷……不赦免我等,你……有何打算?”田克荣神色惆怅起来。
“田叔无须多虑,如今大唐风雨飘摇,关中经不起一场大乱,若朝廷执意赶尽杀绝,侄儿绝不会坐以待毙。”
陈玄烈无比平静。
经历的生死多了,已经无所谓了,感觉就像心中藏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大不了提刀向长安,轰轰烈烈做一场更大的。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
田克荣道:“那么……练兵之事,你多多上心,以恩义结之,不缺卖命之人。”
裘甫、庞勋、王仙芝、黄巢,这么多人追随他们,不都是被朝廷逼的无路可走或不去的人?
即便关中也是如此,一路行来,城外随处可见饿殍冻骨,城内随处可见衣衫褴褛骨瘦嶙峋的流民、乞丐……
如今的大唐,早就不是当初的那個煌煌盛唐。
“侄儿知晓。”见他神色有些疲倦,陈玄烈拱手告退。
刚一出门,就遇见梁延寿,“兄长,罗元杲在三水收拢溃兵,有五千余众,此外泾原周宝令牙将高霸、丁从实率三千步骑南下,直奔邠州。”
华洪调去防守南门了,梁延寿在斥候队中担起了大梁。
一股怒气在陈玄烈心间翻涌,自己已经退了一步,田令孜还是咄咄逼人,“仔细打探。”
“兄长放心!”梁延寿行了一礼后退下了。
陈玄烈赶紧去找周庠商议。
“看来田令孜还是不愿放过我等。”周庠昨晚守了一夜,刚刚睡醒,双眼布满血丝。
“我意率军直奔三水,急袭罗元杲如何?”
柿子挑软的捏,比起高霸和丁从实,罗元杲是手下败将,对他的实力了如指掌,陈玄烈有七成把握一战干掉他们。
罗元杲被击破了,高霸、丁从实独木难支。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打给田令孜和朝廷看。
周庠揉了揉额头,“属下以为万万不可,如今举城皆系于五郎一身,一旦轻离城池,城中必然动荡,如今天寒地冻,不如拒守城池,以八千神策军,绝不可能攻破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