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乱世才刚刚开始,会持续很长时间。
“可!”田克荣又是一巴掌拍在木案上。
“然则许州家眷岂不是要被连坐?”陈奉先满脸忧愁。
“做大事,自当抛家舍业!”田克荣红着一张脸道。
陈玄烈扫了他一眼,果然也是个狠人……
周庠眼珠子轱辘一转,“若我等失败,则家眷必遭屠戮,但若我等成事,朝廷定不会害他们!”
许州牙兵家家相联,盘根错节,敢杀这一千多人的家眷,只怕整个忠武镇都要反。
按周庠的意思,只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就能维持斗而不破的局面。
就像当年魏博的田承嗣,几乎将大唐王朝玩弄于股掌之间,朝廷无可奈何,潇洒的活到七十五岁寿终正寝。
这年头不怕你捅破天,就怕你不声不响,动静闹的不够大。
周庠笑道:“其实诸位不必多虑,当年庞勋之乱,杀回淮南,朝廷三番五次下令安抚,赦免诸将之罪,此次若能击败神策军,朝廷必会安抚!”
“朝廷就是一群贱骨头,我等只是回返故土,恁地生出这多事端!”自从重伤未死后,田克荣开始放飞自我,别人不敢说的话,他张口就来。
陈玄烈道:“既然如此,我立即率一千忠武老卒突袭罗元杲部,破其一路,其他两路不足为惧也!”
三路人马,威胁最大的还是罗元杲,就驻扎在新平东北面。
另一方面,新平城需要一场胜利激励人心。
周庠固守之策虽好,但时间一长,士气就开始低落。
忠武老卒们有了安身之地,难免有些松懈。
这才是最致命的危险,能支撑到现在,全凭一股敢打敢冲的生猛劲儿。
“五郎……”周庠还要再劝。
陈玄烈挥手打断,“忘战必危,不能等敌人围困我们,不然营垒立起,四面被堵,我等就被困死在此城!”
忠武军之长在野战、速战。
神策军之长在于离长安近,背后有无穷无尽的资源,一旦被围住,就是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