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将杯子翻转,给薛昭斟满茶水,动作优雅,仿佛壶里装的是上等佳酿,稍微起身,缓缓将茶杯推送到薛昭面前,还挂起疏离的微笑,“侯爷,请用茶。”
萧舒婳顶着这张脸不卑不亢,薛昭觉得生理和心理上全都不适。从薛昭的角度上看,不像是佳酿,倒像是鸩酒。
他自己提出来的,自然是受着了,直接举杯一饮而尽。还不忘将杯子又推了回去。
萧舒婳坦然又将茶杯续上水。
薛昭递给她一个丝帕,示意她沾茶水,将脸上的伪装卸掉。
萧舒婳没接,说道,“侯爷还是忍耐一些吧,实在不能茶水卸脸。”
薛昭想着还是见好就收,得寸进尺了不好,所以也没强求,屋里光线没那么好,朦胧一些,看不那么真切。他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讨嫌。
就是不知道为何这水喝了以后依旧口干。
薛昭再次举杯,这次只是小抿了一口,味蕾被打开,感觉茶水的味道很重,像是掩盖一股酸涩的味道,一点不好喝,甚至感觉里头的水都隔夜了。
怎么潘家给客房预备的都是这种茶水,挣那么多钱就上这种品质。潘家的缺德可真是一脉相传。
茶水也喝了,软话也说了,薛昭不至于还要拿乔吧。大不了就都在这耗着,谁怕谁。
不是薛昭刻意在拖,是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头部一阵眩晕,只能看见萧舒婳的嘴在动,但是听不见声音。茶水里怕不是真的有毒。
薛昭摆了摆手,摇摇晃晃起身,往里头的床上走去,跌坐在床上,迷迷糊糊道:“我……怎么感觉,头晕。”
萧舒婳见他脸色霎时间就红得不自然,不像是装得。
萧舒婳心中有些犹豫,这是元丰先生的房间,薛昭直接倒在床上面,这不好吧,虽然是这是游船的客房,可毕竟还没有经过元丰的同意。
她摇了摇头,这里虽然摆放着元丰的东西,但是屋里确实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所以未必真的是元丰的房间,况且门都已经被锁上了,说不准就是潘沅在其中耍的把戏。
“你没事吧。”萧舒婳此时言语里的关心一点没掺假。况且要是薛昭真在有个好歹,她也无能为力啊。
“水……”薛昭在床上松了松衣领,不仅头晕,还从心口处溢出燥热。他用手指着桌上的茶壶。
萧舒婳会错了意,以为是薛昭还要喝水。于是将他刚才喝过的杯子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