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匆匆赶到南苑的时候,萧铭远正坐在诡英的房门前发呆。
面色如纸,心如死灰。
他被‘赶’了出来,因为不想耽误处理诡英的后事。
萧铭远看见有人来了,如梦初醒般抬头,无措的神态像极了丢失了最心爱玩具的小孩。
他还一时不能接受这件事,有些呆愣。见是薛昭,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站了起来,“薛昭,诡英她……我……”
薛昭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这一刻他脑海里全都是先前曾在一起共事的场景,忘记了恩怨,放弃了追究,连他对于诡英去世都有些难以置信。
薛昭上前一步,也想亲眼看看,那样一个曾经鲜活又诡谲神秘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殒了?
萧铭远将薛昭拦了下来,“别去打扰她。”
薛昭看向萧铭远,欲言又止。
“难道真是孤做错了。”萧铭远的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萧铭远摇摇头,暂时说不出来。他手里一直攥着诡英每日拿着的丝帕,放到心口处,怎么也填不满越来越空落的里面。
太子失去了心爱之人后,也会有这样失魂落魄的一面。
入殓师出来了。下葬之前,还可以见最后一眼。
薛昭是想进去的,可萧铭远一动不动,他也只好按耐住了。他怕太子做什么傻事,没敢走太远,小声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
诡英今日本来精神还好,甚至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坐在桌前吃了些粥,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凳子上出现了大片血迹。
下人连忙将她扶回了床上,从南苑到东宫,路程之上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南苑情况特殊,又不能找普通的大夫来,根本没人愿意担这个责任,可实在是血越来越多。他们之中有稍微懂医理的人来照顾,依旧杯水车薪。
等到太医赶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诡英也就只剩了一口气在这吊着。太医施针封住了她的心脉,可她身体的底子实在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