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笼着烟云细纱,肌肤雪白,腰肢纤细柔软,虽挂着面纱,双眸却异常勾人。
要是没见过更壮丽的,倒也觉得这是顶尖美味。
北堂月和亲时候的献舞,比这好看得太多。没见过那场演出的,来这见见世面,倒也正常,台下不少有头脸的当初也在秋猎宴会名单上,这又是来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享受跟皇帝一般的快乐。
薛昭在暗处听着他们的谈话。
倾城刚将薄纱换下,蔡嵬就故意卡在这个时候进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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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的男人用手使劲在她腰间蹭了一把,倾城黑着脸把他手打掉。
“蔡嵬,请你自重。”
“果然,大皇子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蔡嵬一咧嘴,露出里面的黄牙。“对了,明晚去谨王府加演一场,定金在这。”
谨王府,是皇帝的弟弟,差了许多岁,皇帝登基的时候,他还是个稚童,比萧铭简还要小,算起年龄来,他比萧铭远都大不了多少岁。
在京中的偏僻角落,做着闲散王爷,身上连个官职都没有。
“我说过,我从不上门入府。”倾城没接。
“倾城姑娘,今日不同往日,这是在大玄,可不是在千丘国了。况且乐王的意思,自然也是大皇子的意思,还是说你不想帮大皇子了?”蔡嵬劝说道,表情却是十分的蔑视。
倾城将目光移到一边,没有说话。
她被送到大玄,自然是预料到之后的命运了,她与北堂月一样,都是商品,都是礼物。情感是最不重要的,她们也没有来与不来的选择。
蔡嵬又一次伸出手,摩挲着她细腻的肩,佯装安慰,“不急,姑娘慢慢想,明日我派人早些来接你,可得拿出本事来,大皇子在平川还等着你呢。”
倾城再一次嫌恶的拍开他的手。
蔡嵬用力吸取手上沾染的香味,十分陶醉。
一提到北堂武,倾城就会乖乖听话,任劳任怨。
蔡嵬在心中骂道,这世间居然有这么蠢的女子,像倾城这种人,北堂武打心眼里就没看上过,不过是消遣用的玩意儿,也值得她付出全部的真心?
蔡嵬推门走了,在走廊的拐角处,薛昭动作干净利落,一刀封喉。
断气不过一瞬间的事,蔡嵬还保留着脸上的嘲讽笑容。薛昭抽出匕首,带出了血花四溅。尸体向后倒去,薛昭伸脚,卸了些力气,不至于倒在地上发出太大的声响。
蔡嵬脖子上被戳出来的血洞很深,鲜血如喷泉,汩汩流出。
薛昭俯下身确认了蔡嵬已死,用着他的衣服擦干净了匕首上留下的血渍。
做完了这一切,薛昭想要再一次融入黑暗里,却发现走廊尽头处站了人。
薛昭有蒙面,于是转动手中的匕首,想着再灭口一人也不麻烦。
“若只是为了掩盖真相,那就不必杀我。”角落里的人说道。
倾城露出真容,看着蔡嵬死状惨烈,神色淡然,“我可以帮你处理他的尸体。”
倾城确实不是这次需要解决的目标。她也的确不认得自己,于是转身就要走。
“等等!”倾城叫住他,“见你身手了得,虽然不知你是什么组织的人,但我给你更多的钱,我雇你保护我!”
薛昭扫了她一眼,毕竟她这次不是目标,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是。
他压低声线,嗓音受到挤压后声音愈发低沉,“你雇不起我。”
倾城有些呆愣,看着瘦高的男人瞬间消失。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杀人动作,干净高耸的马尾,深邃锋利的眉眼,挺直的身板,这些组合在一起,倾城久久难以忘怀。
他放过自己,何尝不是一种仁慈。
若是能有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她是不是也能逃离这个境遇。
只是不知,还能不能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薛昭趁着夜色回府,要在进门前,突然拉着风来道,“闻闻,有没有血腥味。”
风来刚要凑近,薛昭又给他推开些,“算了,还是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
薛昭认为不管有没有味道,都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进偏院。杀了人见了血,他怕冲撞了公主。
一脚都迈进院里了的薛昭,赶紧又去换衣服。
在侯府中,薛昭只要不是在偏院里做事,全都是急匆匆的,生怕多耽搁了一点时间。
这个时辰萧舒婳大概是睡了,要是真不想打扰,他合该就此歇在书房。
但他是薛昭,不是冤种,也不是和尚。
像他这么好的人,就活该天天抱着萧舒婳睡觉,就是再多亲近一些他也心甘情愿。
洗得干干净净的薛昭,安静躺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