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就在自己布置布防回来之后,看守仙倾抚的兵士告知自己,皇甫仙去看过仙倾抚了,并且割下了她腹部的一块肉。
缉天銮听了汇报,只觉得头皮发麻,血液全都涌上了额头。
他冲去皇甫仙的营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就在这时,有兵士来报,说是发现了【三臂】的踪迹。
皇甫仙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师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那仙倾抚不过是个罪人,等成功缴杀【三臂】之后,我们还得带着这罪魁祸首回都城复命。到时,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这处理【川狱之变】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其他副将听说这件事,也纷纷夸赞皇甫仙有勇有谋,缉天銮也不好再反对。
他只恨自己,做出的决定过于草率。若是早知如此,不如就放她走,哪怕日后再也不见,也好过自己眼睁睁看见她受苦好。
但是,缉天銮又想到那些百姓流离失所,还有多少母亲将孩子护在身下、却还是双双死去的惨象。他觉得自己不该心软,只有让仙倾抚感到同样的痛,恐怕她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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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原先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就那么冰冷,此事过后,她怕是恨极了自己。
皇甫仙每日必去割开仙倾抚的腹部,缉天銮只敢远远地用【鹰眼】偷偷地看着,他希望能看到她在刀割疼痛下的悔悟,却见她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看向皇甫仙的目光,也并非他所猜想的痛恨,而是,满足与怜爱。
缉天銮不懂。
想到这里,缉天銮看向面前的皇甫仙。
皇甫仙觉得师兄的眼神有些令人发毛:“盯着我看做什么!你回答我啊,师兄!”
缉天銮想了想,问道:“你如此厌恶她?”
“难道我不该厌恶她?”皇甫仙嗤之以鼻,“我不过是个比她大三岁的女孩,我也想像她一样,衣食无忧,养尊处优!无论出身,还是本领,还有容貌,脾气,我哪里比不过她!”
“也许你不必同她比……”
鬼使神差地,缉天銮这么说了一句。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缉天銮脸上的表情并不太自然。紧接着他又说:“仙仙,对不起,是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不过,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也一直忙于征战,凤阙刚刚登位,缺乏可以信任的人,他既然派你去镇守边关,说明他对你十分信任。”
“真的吗?”皇甫仙脸上一喜,“你是说,王上对我十分信任?”
缉天銮觉得皇甫仙的反应有些奇怪,愣了一下:“是啊……”
皇甫仙谨慎地确认了一下周边的结界,然后窃喜地开口:“师兄,我同你说,方才在御花园,我偶然发现,王后手臂上,朱砂痣仍在!王上与王后已经大婚三年了,三年来,王上竟然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缉天銮僵住了。
原来,方才在御花园,仙仙想让自己看的,是仙倾抚右臂上的朱砂痣……
他们明明已经大婚三年,为何朱砂痣仍在……
难道,是凤阙发现了仙倾抚的半妖身份,对她嫌弃,又碍于面子,没有公之于众,所以一直冷落她……
皇甫仙又说:“那仙倾抚肯定有问题,明明之前已经没了左臂,这种残缺之人,根本没有资格做王后。可是三年前,她的左臂突然恢复了,我也仔细打量了她的左臂,那分明是【三臂】的一臂……师兄,你告诉我,当年,她究竟为什么和【三臂】的那一臂一同失踪了?”
缉天銮听她这么问,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暴露仙倾抚半妖的身份,于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师妹说了谎:“你不知道么?不是你故意吩咐,不准医士为她治疗腹部的伤口?她因为腹部伤口发炎,死在囚牢里了。我因为那些兵士没有按照自己的职责、看管好囚犯,将他们全都就地格杀了。而【三臂】的第三条手臂,或许是因为手臂的原主人已死,就此消散在空中了。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吩咐不给仙倾抚安排医士治疗,我害怕有心人将责任推到你的身上,才隐瞒了下来。”
这段说辞,是他早就准备好应付皇甫仙的,他早已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毫无破绽。
皇甫仙也毫不怀疑。她一脸震惊:“竟然是这样,对不起,师兄,我错怪你了。”
皇甫仙仔细想了想,又问道:“可是,那月后,确实与仙倾抚一模一样,就算面容相似,可那左臂也是一模一样,我绝不可能认错,既然仙倾抚已死,那月后究竟是谁?难道……”
说到这里,皇甫仙满脸惊恐:“难道,她是鬼!”
“别自己吓自己。这件事情,在三年前祭典上我看见月后面容之后,我也思考了许久。我觉得,当年,被我们捉住的仙倾抚,也许并非真正的仙倾抚,只是幻化成她的模样。你忘了?一开始,那独臂侍卫出现在我们面前之时,也并非是仙倾抚的脸,我们也都没看出他使用了易容术法。只是他被我捉住之后,想幻化成我认识之人的模样,以为我会放他一马,没想到还是被我们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