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过往种种,谢君墨只觉得时光飞逝,快的让他眼花缭乱,想抓都抓不住。
初次相逢,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空有志向,却不知前路几何,而她刚刚和离,备受世人非议。
那时候,他看到她,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许是憋的久了,想找人说说话,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做出了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却从未后悔过的事,他拦下她,跟她有了第一次交流。
他还记得她声音儒雅清灵,犹如流淌过碎玉的涓涓溪水,让人不由得想停留下来,想多听一会儿,原本躁动不安的内心,都仿若被抚平,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抚慰。
而她看他的目光清澈又温暖,像极了母妃。
从小,他看到的目光都是鄙夷又不屑的,哪怕是宫里最末等的太监宫女,看到他也是鼻孔朝天眼神上翻。
纵然后来他在卢枫的帮扶和筹谋下,一步步从冷宫走到前朝,在陛下心里和宫里有了一定的地位,让那些原本瞧不起他的人,即便心里再瞧不起他鄙夷他,可是面儿上也仍旧是恭敬和温和的。
可从小不被重视的谢君墨,仍旧能一眼分辨出谁是对他真心,谁是对他虚情假意。
木婉云,她看他的目光里有欣赏,有打量,同时也有仰视。
对。
就是仰视。
他这个从小生活在众人唾弃和冷遇里,从未被重视,宛若阴沟里老鼠的所谓皇子,第一次在一个女子眼里,看到了欣赏,看到了仰视,看到了信任。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的不可能,或许也会成为事实。
头一次觉得自己不能让一个女人失落。
他想让自己有一天能配得上她眼里的信赖,想让她真的信任依赖和仰视他。
母妃也总是说他是皇子,终会走出冷宫,可母妃所想,不过是他能被皇帝和皇室中人记起来,能得到一块封地,哪怕是最偏僻最贫瘠的,也好过老起死在冷宫,被人遗忘。
可母妃对他的信赖,是源于对皇室和那个人人性未泯的期盼,源于,对自己的儿子美好的愿景。
终究跟木婉云是不同的。
更让他觉的不可思议的是她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原本是想用自己匮乏又零星的语言,去温暖她,可最后,反而是她熨贴了他。
而缘分妙不可言。
他后来又救了她。
而她回报给他的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可以说,若是没有她当初的提醒,皇位上的人或许是太子,也或许是二哥,绝不会是他。
思及此,谢君墨更是坚定了自己志在必得的决心。
他曾经劝过自己,既然有更便捷的路去稳固前朝,那他何不顺从,而她也未必不会理解他。
可他还是不想委屈她。
思及此,他立即交代三宝去安排给母妃上香的事情。
甚至还私下里吩咐三宝,让司衣局给他做几身能凸显他身姿挺拔气质儒雅龙章凤姿的私服。
看着三宝忍俊不禁肯定心里忍不住蛐蛐的表情,他忍不住喟叹,“不是你跟朕说,女子否爱慕好容颜的,朕,那个,比卢枫,还有沈…呸,提那个狗东西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他脑海中还是浮现出沈阔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时候的英姿勃发,虽然他对沈阔很不齿,可也不得不承认,沈阔其实也是有吸引女人的本钱的。
而且,塌还听说,木婉云当初也是很喜欢沈阔的。
呸。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老黄历了!
沈阔,他再也够不到她。
而他会给她世上最荣华耀眼的一切。
不过说起沈阔来,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沈阔,如今在做什么?“
距离他下令革除沈阔官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后来沈阔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去纠缠木婉云,甚至还想利用舆论威逼她就范,后来被木婉云给反杀的片甲不留,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