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几天,我渐渐坐不住,最后还是找到了妈妈。
“妈,我想去看看阿蓁。”
十五年,我没敢去看过她,一直在国外。
妈妈很高兴,一个劲说好,拉着我买了很多东西,我知道这些年都是他们在替我赎罪。
阿蓁的坟墓更干净。
墓碑上她笑得很开心,这是高中的时候,我们在孤儿院拍的毕业照。
这意味着我们成年了,要离开这里奔赴美好人生。
可我的阿蓁永远留在了二十岁。
爸爸妈妈都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在阿蓁坟前坐了多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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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老了,你倒是年轻!”
这是个地狱笑话,我自己都没笑。
“你说你傻不傻,为了我去死值得吗?”
没人回应我,我自顾自往下说:“你要是活着,就去国外做整容手术,现在技术可发达了,保证你和正常人一样。”
“你知道吗?当年在水里,我说的都是气话,我知道你这个人受不起刺激,肯定会跟我一起上岸。”
“但我没想到岸上有人,要是早知道,咱们还不如在水里多待会儿。”
我现在说起这些,都不会哭了。
“你在那边过得好吗?肯定早就喝了孟婆汤,头也不回去投胎了吧?”
阿蓁肯定巴不得忘了我,忘了这一切。
“我听说,人一共要经历三次死亡,一次肉体宣判,一次社会宣告,最后一次是被世人遗忘。”
只要我还记得你,阿蓁,你就不会死。
“你说过,下辈子想做个富家大小姐,嫁个有钱人环游世界,不知道你实现梦想了没有?”
“阿蓁,我好想你啊。”
想你想到无法顺利走完接下来的人生。
A市入了秋,一阵秋风吹过来,我脸上突然粘了什么东西,湿漉漉的。
我用手去摸,是什么混合着我的泪水粘在脸上。
原来是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瓣啊。
我听到风的叹息。
“阿蓁,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