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李杰知道李氏和晏殊结亲的原因,多半会忍不住笑出声。
他对晏殊的好,固然有师生情谊在,但其中也有着别的目的,准确来说,他是为了以后坐铺垫。
重辞赋,轻实务的科举之风,早就该改了。
李杰现在对晏殊的赏赐,多少也带着点补偿的心思。
科举改制,这么大的锅,即便有李杰在背后为晏殊撑腰,他也不一定接得住。
最好是多找几个人来接。
……
……
……
西京。
寇府今日迎来了一群特别的访客,任守忠带着官家的旨意,以及一应赏赐来到了府中。
中厅。
“见过寇相!”
纵是任守忠贵为天使,看到眼前的老人,他也不敢摆谱。
寇相可是连太宗、先帝都不憷的人物。
他一个小小的内臣,在老人家眼里,算个屁?
“嗯。”
寇准态度冷澹的点了点头,自打被宦官背刺了之后,他现在特别讨厌宦官。
如果任守忠不是带着诏书登门的,他估计连寇府的门槛都进不来。
很快,诏书宣读完毕,眼见寇准态度很是随意的接过诏书,任守忠权然当做没看到。
临行之前,官家特地嘱咐他,若是寇相有什么违制之举,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杰知道寇准心中是有怨气的。
本来吧,寇准已经做好了老死雷州的准备,结果,京中的一份诏书又让他燃起了几分希望。
虽然制书中只是给了一个西京留守的闲散官,但起码是个好的转变。
然而,现实往往和预想中的相差甚远。
冷板凳一坐上,好像便没了起复的意思。
如果不是逢年过节还能收到宫中的赏赐,寇准多半以为朝廷把他给忘了。
随后,任守忠先是朝着随行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抬着赐品离开,然后微微上前一步,低声道。
“寇相,可否屏退左右?”
“怎地?”
寇准眉头一挑,面带不善的瞥了一眼任守忠。
“官家有口谕。”
任守忠又往寇准跟前走了几步,嗓门压得更低了。
口谕?
听到这话,寇准心中顿觉有趣。
他虽然不在朝中,但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平时可没少收到京中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