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饭菜赏给下人,吃过后并没有人产生不适。
杏子反而更慌。
薛母再次掌家后,对杏子的照顾,对孙子的期待,举府上下有目共睹。
生产前杏子只是起了疑心,但也相信这个孙子的确是老夫人期待已久的。
这孩子就像她的护身符,生下来,就意味着护身符没有了。
她这个装孩子的器皿就如熬过药的药渣,可以丢弃。
思来想去,素夏不掌家,自己买下的那两个丫头想抵抗薛母之力,跟本不能。
光是端来的汤汤水水,各种饮食,防不胜防。
生过孩子后的妇人有多虚自不必说,不小心得个产褥热就能送了小命。
薛母要有心,神不知鬼不觉就能送她上路。
青连也不能时时看护她。
就算能一直待在房中照顾,吃喝总不能一一亲自去做。
只靠自己的力量,杏子不能自保。
说不定活不过月子。
……
她很想搬离薛府,但月子期间断断做不到。
最少也要等到过了月子。
定会落个不孝之名,最难的是说服青连。
不得不说,薛母太会做戏。
人人都以为杏子是薛老夫人最疼爱的儿媳妇。
人人都道等六儿媳好起来,薛家管事权最终定会给小儿媳。
老夫人笑着默认。
这么一个偏疼小儿子多年,又极疼小儿媳的婆婆,说她害儿媳之命,谁会信?
薛母擅用这招——
站在道德制高点,甚至不必自己动口,利用众人之口,让对方没有还击之力。
收回掌家权做得也如此漂亮。
重创素夏身心,还让儿子跪求母亲重新管家。
“姑姑,坐月子时,我很怕有人害我,在我饮食中动手脚。”
“所以,请姑姑务必想办法,找人保护我,只需我身子恢复好,别的事我自己能对付。”
凤药手上没停依旧为她梳着满头青丝,“多好的头发,小时候的你可是一头黄毛。”
她疼爱的语气让杏子心中一软,凤药问,“只要照顾你出月子?”
杏子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