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台阶,脑海中突然如醍醐灌顶,想通一件事。
她呆愣许久,没请安直接回自己院中去。
老夫人知道素夏来了,没进屋又离去,面上浮出个轻蔑的笑,将孩子抱在怀中,拿着个金步摇晃来晃去引着孩子瞧,口里道,“任她是谁,也是废人一个。”
“多余。”
管家过来送信,“二爷阻在道上,说那边下了大雨,山路塌陷,说好五天能进京,现如今怕是不知时间了。”
老夫人将孩子递给乳娘,“你给他去信,路一通抓紧时间回,就说他媳妇身子越发不好,日日药汤喝下不起效。”
“素夏那边也说一声,老二要有信就给她吧。不过她要写信,不必送出去,放在你那里即可。”
“二夫人的供应……?”管家低着头小声问。
“不必管她们,由她们去。”老夫人接过青云的信,展开读了起来。
任何时候,任何男人,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子,又或别的什么男人,都吃女人示弱这一套。
她在儿子面前服个软,母子关系立即缓和起来。
毕竟母子连心,素夏费尽心机离间她与儿子,不也就这么罢了?
青云纳的妾已经有孕,在偏院被照顾得很好。
不知素夏现在每日是何等煎熬?
老夫人方才在窗口看到她形单影只,纤细的影子在门口一晃便消失了。
这种受尽冷眼,物质匮乏的日子,谁过得下去?
素夏回到小院,一直待到晚上。
晚饭时分,她只管起身去了大嫂院中。
借着探望大嫂的机会,顺利留下用饭。
老夫人对她的虐待悄无声息,旁人并不知道。
素夏正是借着别人不知开始频繁到嫂子和弟妹院中吃饭。
她也不说别的,只在饭点准时过来。
此时素夏领悟到,尊严与脸面有时没那么重要。
这事若放在杏子身上,她必定也会这般做法。
老夫人不是笃定她要脸面吗?她便把脸面甩开给对方瞧瞧。
只要自己不乐意吃苦,就能想法不吃。
管他大哥、三弟在不在家,她过去只管坐下还能吃不上口饭?
这样混了几顿饭,再到饭点,奴婢们上菜的时间比从前早了许多,菜色也比之前丰富,好歹有荤有素,也是新鲜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