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行针已到末尾,他抽出几根针,分别刺入几个穴位。
又用其中一根针去刺病灶。
这个地方应该已经不算病灶,现在只是个普通正常穴位。
针刚扎进去,老夫人就抖了一下。
“今天疼了吗?”薛钟问道。
窗外依稀传来丫头们脆生生的笑声,像撩人心扉的羽毛。
薛钟想到了秋霜又香又软的小手。
大户人家的丫头都比穷门小户的闺女保养得好。
出了门,也似千金小姐般娇贵。
“嘶——啊!!!”
老夫人耳中听到薛钟询问,针入皮肤只觉抽疼,也并非不能忍的程度。
等她开口要答话时,那疼痛像火苗子上烧了灯油,“砰”地炸裂开。
疼痛似爆开的火山,“呼呼” 喷发着灼人的热浪席卷而来。
之后遇到干柴,疼痛之火如燃着的房子,扑不灭了。
她狂嚎着,吓得薛钟几下拔掉所有针,并喊丫头拿浸了凉水的毛巾敷在痛处。
老夫人已经面色发青,疼得说不出话,也上不来气。
她抓着自己喉咙,一手指着柜子,丫头拿来苏合香酒来不及倒入杯中,她抓过去喝下几大口。
酒液加速了血流,疼痛更加盛大,呼啸而来,犹如山洪倾泻。
“当”一声,酒瓶掉在地上,满地碎碴,余下的酒液淌得到处都是。
她说不出话,狂嚎乱叫,从床上掉到地下,薛钟的汗流得满身满背。
他不懂,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他想把老夫人扶起来,却拉不动她。
情急之下,他拿出粗针,几下扎入止痛大穴里。
老夫人终于不叫了,可脸上却隐隐蒙上一层黑气。
薛钟心里掠过一丝怀疑,但这不可能,他用的银针,可以试毒。
普通毒药要么饮下,要么大面积接触皮肤才能导致中毒。
人体有时脆弱,有时强韧得可怕。
就算喝下“鹤顶红”也不是立时毒发身亡。
光是腹痛就要痛上一刻钟。
有些人甚至一刻钟后口鼻流血还能挣扎半个时辰不死。
慢性毒药耗人元气,更要数月甚至数年把人的命灯慢慢耗尽。
他去查看方才下针之处,连针孔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