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摆了摆手，轻轻打了个响指，马车便腾云驾雾而起，伴随着丁零当啷的铜铃声，以极快的速度朝南行去。

姜落神情复杂的看着范无咎，问道：“你有那么多天材地宝，总有什么东西是能救你的吧？你先吃一点，看看能不能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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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咎苦笑一声，说道：“你身上应该也有我不知道的法宝，不如你问问你的法宝，我还活不活得成？”

姜落沉默了，他不想让范无咎因为自己而死，这样的话，他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里。

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只有范无咎，他救了他一次又一次，虽然嘴巴欠儿欠儿的，人却是个顶好的人。

第一次，姜落为一个人流眼泪，甚至为霍延丞他都没哭过，可能是因为霍延丞的命还有得治，哪怕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涉险，至少能看到希望。

范无咎却不一样，此时的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姜落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甚至他还是因为自己而死。

见姜落流泪，范无咎无奈道：“哭什么？人固有一死，只要没有灰飞烟灭，终有转生投胎的一天。”

姜落问：“转生投胎后，你还是你吗？”

范无咎微怔，说道：“曾经有个人，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只不过，他问的是，转生投胎后，他还是不是他。我告诉他，不论你转生成了什么，我都有办法让你再做回自己。他却摇了摇头，和我说，不了……可能，他并不想回忆起上辈子的那段过往吧！他说，走到最后，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只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的工具罢了……”

范无咎碎碎念念说了一堆，姜落却并不想听，他吸了吸鼻子道：“范无咎，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觉得我欠了你？我不想欠任何人，你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后半生不得安宁。”

风声自马车后面传来，范无咎嘴里的血似乎止住了，他艰难的说道：“你猜我为什么要让你觉得你欠了我？”

其实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姜落却不想承认，他觉得自己上一世和这个男人应该是认识的，难道他曾经暗恋自己？

姜落觉得自己过于自恋了，上辈子他忙着收拾那名邪修，哪还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见姜落回避，范无咎继续道：“其实有个方法能救我，但这样东西在你身上，我怕你这辈子都不会答应。”

姜落一听有救，当即问道：“什么方法？什么东西？你快说，就算要我的性命我也给你！”

范无咎艰难的笑了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又猝不及防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