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吟迎上来,拍了拍祁啸的肩,就像是大哥在安慰失宠的弟弟别太伤心。
结了婚的男人在祁家没有地位,他早就习惯了。
比起亲儿子,母亲是更在意两个儿媳妇的。
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嫁到祁家来,也得是个宝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不然,人家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凭什么非得插在你们这堆牛粪上。
娶回来的是老婆,给你生儿育女已经很辛苦很伟大了,凭什么还要给你洗衣做饭,受你的气?
既然当初花心思追了,用真心谈了,到最后深思熟虑过求婚说出了那句“会用一生爱你、护你”,那就得用一生去践行实现。
能够有如此开明的想法的婆婆,又怎么会对儿媳妇不好呢?
唐文珠像是现在才注意到其他三人,目光只是淡淡扫过祁啸,而后落在了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身上。
灿烂的笑容瞬间转变得有几分慈祥。
“你就是沫沫的亲弟弟小溪了吧?”
“祁伯母。”宣溪乖顺地微微鞠躬打招呼,声音细弱蚊蝇,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京市的大户人家,瞧祁伯母身上穿的那件旗袍,全是金丝绣线,做工细致华丽,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
农村出身宣溪在面对自己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高官世家面前,显得格外拘谨且尊敬,难以克制地将自己卑微到泥土里。
尽管这一年里跟在宣沫沫身边,性子已经变得开朗活泼了不少,但农村人好似天生就有一种低贱感,是刻在骨子里改不掉的卑躬屈膝。
唐文珠看出了宣溪的不自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玩笑道:“小溪好腼腆啊,你该跟你姐姐学学,也别学太多,一成就够了,多了就疯了。”
宣沫沫歪歪头,脑袋上弹出来一个问号。
躺着也中枪?
宣溪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放松不少。
“小元倒是长胖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