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起便转身欲走。
“叔白,切莫意气用事。”魏冉叫住了白起:“最迟春猎之前,旨意一定会下达的。”
“为何?”白起不明所以:“你为何这般笃定?”
“我们兄弟二人往日行军打仗时,是如何配合的?”魏冉勾唇,上前拉住白起问道。
“你为帅,我为将,你排兵布阵,我冲锋在前。”白起依然不知就里。
“此次也一样,咱们安心以待春猎即可。”魏冉并不点明,却坚定无比。
“好,若能助你们二人成事,我定在所不辞。”叔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我心中忽然忐忑不安起来,只隔着艳艳日光向他们二人看去。
与叔白作别后,我们便同乘了一匹马向着城中缓缓驶去,我倚靠在他的胸膛前,满腹心事地望着这城外自由的风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田埂间的菽粟抽出了青青嫩芽,正有农夫们弯腰清理着杂草。
“阿冉,你实话跟我说,你为何那么肯定春猎前旨意会下达?”疑问憋得我难受,阿稷那夜的疯狂还历历在目,他岂会这么容易就遂了我们的心愿。
“媛儿…”
“你说过的,夫妻之间不可有所隐瞒,你是不是,答应了大王什么事?”我沉声问道。
一阵沉默后,我听到了他轻轻地应答:“是。”
“是什么?”我心中惊颤,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答应了他什么?他是否有为难于你?”
“未曾,媛儿你忘了,我始终还是大王的舅父。”魏冉的笑意在我头顶响起:“不过看见你这般紧张,我很欢心。”
“我知道宫闱秘事不是我所能打探的,但你须得告诉我,这件事对你来说会不会很危险?”我焦急的转头看向他,结果他正也探着头瞧我,竟堪堪鼻尖相撞。
“会有些困难,但并不危险。”他笑了一声,安慰着我。
“我不信!”哪怕一丁点危险,我也不愿意让他去冒。
“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他松开缰绳搂住我的腰。
“不,我不想让你去以身犯险,成不了亲就成不了亲!”我不安的嚷道:“我成个亲何须非得他们点头同意才行,我直接住进侯府,大不了就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一直讥讽我好了!”
“不许胡说,我如何舍得让你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他软下语气温柔的哄着我:“你现在有了封位,赐了赢姓,已算是王室宗亲,婚嫁大事自然要太后大王首肯才行。”
我无语凝噎,这些尊位和身份,既保护了我,更限制了我。
“并且我应允大王的这件事,是不得不做之事,它关系到大秦的百年基业,是重中之重,即便抛却我和大王的约定,我也必须全力相助。”他在我身后柔声劝解。
“媛儿,我已经答应带你一同去骊山了,我们日日都在一起,你还有何担忧的呢。”
“那我就姑且先相信你,总之你无论如何,都不许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见说服不了他,我愁眉不展的耷拉着脑袋。
不知为何,我又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好似有千万只虫蚁、在我心上不停的抓挠啃噬,让我无法冷静,无所适从。
“当然,为夫还未与夫人洞房花烛呢,怎舍得让自己处身于险境中呢。”他又开始在我耳边说起虎狼之词来。
“不许胡言乱语。”我轻掐了掐他环在我腰间的手,忍着羞怯斥责道。
“夫人,你弄疼为夫了。”
我真是…
接连几日我都赖在侯府中与他如胶似漆,他进宫述职时,我就去和无悔一起练字,总之那漏的跟筛子似的县主府,我是一步也不想踏入。
如魏冉所说,春猎前一日时,赐婚的旨意果然下达。
宣读的内侍将烫金的圣旨递给我时,我简直如坠梦境,可翻开来看时,却只能识得几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