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叔白闻言松了口气:“真是急坏我了。”
“家妻之事,自有本侯处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魏冉不悦地从中间撞开了白起拉着我衣袖的手。
“我说阿冉,我和媛儿好歹也是至友兄妹,牵个衣袖怎么了?”白起无奈地笑道:“从前捉弄起媛儿时,可就数你最起劲儿。”
“你懂什么,那是我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魏冉反唇相讥道。
“我确实是看不懂你们这怪异的情趣。”白起摇着头道。
“哎呀好了别争论了。”我将他们二人隔开:“一个个都多大的人了,无不无聊啊。”
“我年轻些。”白起憋笑。
我也忍不住噗呲一声。
魏冉本就清冷的面色更是冰冻下来,刀了我们一人一眼后,快步向屋中走去。
“这下好了,够你哄一阵儿的了。”我向着白起摊摊手。
“无妨,我可是有备而来。”白起晃了晃手中的酒囊。
待各色菜肴终于上齐时,我们三人围坐在桌案边,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用起膳来。
“阿冉,媛儿,我先敬你们二人一杯。”叔白举起酒樽道:“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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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魏冉与他杯盏相撞,接着一饮而尽。
“谢谢你的理解叔白。”我不能饮酒,只好拿起用膳的碗碟,和他的酒杯碰了碰,惹得他二人皆是一笑。
“果然还是阿冉的话好使啊。”白起叹道:“从前在蓝田时,我多次提醒你不可饮酒你都不听,如今阿冉只一句话,你竟滴酒都不沾了。”
“这不都是为了身体着想嘛。”我打着哈哈说道。
“是得好好为身体着想。”魏冉接过我的话头,飘来一个深沉的眼神。
我想起他在温泉池时说过的话,以及我心猿意马时的虎狼行为,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情爱之事如何强求得来呢。”白起释然一笑:“不过好在为时不晚,我们三人还是一如从前。”
“那就为我们的一如从前举杯!”看着叔白终于想通,我不禁开心的大喊起来。
“是,举杯。”白起笑着附和道,魏冉方才面上的沉闷,也消失不见。
“阿冉,你不必过于担心,明日之事定会十拿九稳的。”一樽酒毕,白起对魏冉劝道。
“但愿如此吧。”魏冉说着,再度举起杯盏。
我则静默了下来。作为两千多年后的来客,我当然知晓他们此番定会事成,可阿稷却和我说过,这件事违背了太后的意愿。
无论太后有多么雄才伟略,她始终是一个需要温情的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谁又能舍得对自己的丈夫与孩子痛下杀手呢。
我先前还以为此事太后是知晓的,可现在,我只担心他们姐弟的关系从此破裂,再难修复如初。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手足至亲啊,是他曾经在战场上拼命厮杀着、也要用尽全力守护的姐姐啊。
本就孤独了半生的他,从此以后要怀着怎样的愧疚,来面对与他血脉相连的太后呢。
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们二人一边饮酒一边攀谈,至傍晚时分,才用膳完毕。我们将叔白送至院门外后,又相携着回到了屋中。
“夫人,头疼。”他大概是有些醉了,像撒娇似的、将头靠在我怀中轻轻蹭着。
“别动,我给你揉揉。”我伸手摁住他,在他额上轻柔地按捏起来。
“多谢夫人。”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勾唇孩子气般地笑了出来。
“阿冉,你方才和叔白商谈的事,非做不可吗?”我是担心的,担心地坐立难安。
“非做不可。”他道。
“即便会伤害到你最亲的人,也在所不惜吗?”我不禁哽咽了起来。
魏冉闻言睁开双眼,沉静的眸中染上了一丝忧虑:“媛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我摇了摇头,寻了个借口:“你这段时日和叔白整日都在不停地部署,这么隐秘又这么慎重。加之义渠王日甚一日的狂悖,我又岂会猜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