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胆战心惊地默默垂首,待萧辰发泄够了,这才弯着腰转身离开。
好半晌,萧辰才坐了下来。他从旁边拿起茶杯,想喝口水平复下情绪,但却发现手止不住地颤抖,茶水撒了一桌面。
是的,他是叛徒。但叛徒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就无法再回头了。现在只有萧时死这一条路,才是他萧辰唯一的生路。
千里之外,萧时和柳时衣一行人起了个大早,轻装简行出了城。
出城之前,大家聚在大堂吃早餐。殷裕扭扭捏捏地冲着柳时衣挤眉弄眼,柳时衣当报他昨天下午念叨的仇,装作没看见,稳稳当当吃完了一顿早饭。
魄风却是注意到了,一脸嫌弃地看着殷裕问道:“你身上有虫子?”
殷裕一哽,瞪他一眼:“吃你的饭吧!我活动身体不行吗?!”
魄风颇觉莫名其妙:“这一大清早的,你吃火药了?!”
殷裕哼了一声:“怎么,我平日里好声好气喊你小风子,你嫌弃地跟什么似的。现在又觉得我态度不好了?!”
柳时衣心满意足地放下饭碗,一物降一物,每个人都能在需要的时候找到发泄情绪的沙包,这个团队已经达到了初步的平衡,很不错。
柳时衣清了清嗓子,冲着殷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交给我”。然后看向小口喝粥的沈溯:“沈溯,你接下来有想去的地方吗?”
沈溯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角:“寡妇村。”
殷裕一下子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脸涨得通红。
柳时衣也愣了一下:“……大周,还有寡妇村呢?”
沈溯不以为然:“没寡妇村,就去尼姑庵。”
殷裕咳嗽得更厉害了,甚至开始一手拽着魄风的袖子,一手拍着桌子。
这次他是真给自己口水呛到了,疯狂扯着魄风示意他来给自己顺顺气。
魄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多毛病?”
殷裕立刻抓住了机会,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溯:“小溯……”
“你再这么叫我一次试试看。”沈溯面无表情。
“……沈溯,你看,你医术那么高超,如果真去了、去了那些地方,对世人都是一种损失啊!”
殷裕扼腕叹息,看起来是真的在为天下苍生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