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到苏喜在说什么,可还是能从动作神态上判断个大概。
哪怕同样被污染,宋河跟苏喜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前者是人类,并不亲近污染。
被污染的过程像是往纯净水中倒颜料,想要完全化开也需要时间。
后者是混血种,天生被冠以不洁之名的污染亲和体。
这种人更像是湿海绵。
本身就没那么干净,还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污浊。
到达极限便会痛苦地扭曲,把脏水泼给别人。
很麻烦。
想到这里,狐耳少女撇了撇嘴,开始在王锦的背包里翻找。
“幻觉…跟发癔症差不多。”
宋河皱着眉,努力理解着这个没怎么听过的词。
“听王锦说,我也被污染了。”
“耳边能听到有人说话,应该也是幻觉。”
“那小花…”
宋河低头看向明显不对劲的小花。
这孩子说不定也被污染了?
“我想看看水下的情况。”
思绪被打断。
胡小北毫无征兆地开口,把宋河吓了一跳。
“水下。”
担心宋河没听清,胡小北开口重复,又伸手比划了两下。
永远保持戒备是相当正确的做法,也是胡小北从王锦身上学到的东西之一。
虽然概率微乎其微,可万一苏喜这个被污染的瞎子真看到了什么…
“我有办法。”
宋河点点头。
排头都是杂学大家,各种各样的本事都会一些。
区区一个分江水定阴阳的手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呼——
宋河将竹竿从水中抽出,横着拿在手里。
没了支撑的竹排开始晃动,宋河却仅仅靠着调整自身重心,便暂时将它控制在原地。
噗呲——
宋河猛地划破手掌,沾着鲜血在竹竿上画着什么东西。
很快,竹竿上多了两条惟妙惟肖的鲤鱼。
一只画在浅色处,呈现鲜艳的红。
一只画在深色处,颜色有些偏黑。
“好了。”
宋河面色又苍白了不少,可他还是喘了口气,将竹竿横握,又猛地松手。
啪嗒。
三四米长的竹竿落在水里,随着江水微微颤动。
小主,
哗啦——
竹竿毫无征兆地竖起,画在上面的两条鲤鱼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开始游动。
这也就导致竹竿竖着开始旋转,并且渐渐无视了浮力,快速沉入水面。
像是被拧进木头里的螺丝钉。
哗啦。
竹竿在剩下一小半时猛地停住,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