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骏混在人群中没敢动,他还在赌,赌他投诚之后一直尽力配合,慕容清应该会留他一条命,毕竟慕容清之前跟他说,让他做完今日弹劾之事再辞官,那就说明不会追究其他事。
他低着头正这般想着,一双黑色的长靴出现在眼前,他一愣,继而紧张抬头,就见慕容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拓跋大人,没什么要与本座说的吗?”
拓跋骏惶恐低头:“臣……前几日身体抱恙,虽说有好转,可约莫是年岁渐长,越发不济,还望殿下赐恩,允准臣辞官归家休养!”
慕容清眸光微动:“哦?是吗,那大人以为,这尚书一职,谁更适合呢?”
这事原本在拓跋骏投诚那日就已说定,可他也知道慕容清为何还要问,这是故意当着群臣的面走个过场。
是以他很配合:“殿下,臣以为,兵部侍郎宇文翀最为合适,他是个有才干的,对兵部诸事又十分熟悉,想来应是无碍。”
慕容清微微侧首,望向身旁的独孤靖:“舅舅怎么看?”
独孤靖方才见到本应在家休养的宇文恪时,就已明白过来了,宇文部的人他还是了解的,是以从善如流道:“回殿下,老臣以为,如此甚好。”
慕容清点点头,随即又看向拓跋骏:“大人既然身体不适,本座也不好再劳动你,你辞官的事,本座允了。”
拓跋骏闻言暗暗松了口气,自己这般配合,想来应是无事了,他恭敬的行了个礼:“臣谢殿下恩典。”
可话刚说完,他抬眸间,便在慕容清微含笑意的眼中窥见了一丝冰冷,心下一颤,顿时有些发慌。
这些时日以来,尤其是这两日,慕容清的手段他已经领教了个彻底,此时脑中极力思索着,想再寻摸些有用的信息,以此来换自己安稳。
这么一想,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定了定心神,立刻道:“殿下,臣还有一事禀报。”
慕容清闻言并不意外,她就是想看看拓跋骏到底会不会自己说出来,才一直没提这事儿。